軒轅澤抬眼一看,前頭眾臣擠擠挨挨地走著,都圍著正中一個紫金冠帶、錦衣華服的男人。
他挺胸疊肚,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恨不得能飛奔回宮去頓時奉告聖上這件事。
自打聖上冊封蕭氏為貴妃,朝中便有易儲的風聲傳出,都以為晉王最有能夠取太子之位而代之。
太子現在卻更加復甦。
誰想衛氏一族人丁淡薄,到了衛皇後這一代隻剩了一個衛將軍另有些本領,尚了長公主成了駙馬,恰好年紀悄悄就戰死了。
“皇兄可還記得四弟五歲時那件事麼?父皇和故去的衛將軍在禦書房商討北疆戰事,衛將軍引了一句孫子兵法裡的上兵伐謀,其次伐交。”
他的母後衛氏出身於本朝大族,族中出過三位帝師、五位宰輔,這才被聖上立為皇後。
軒轅澤展開眼,漸漸地從石桌上直起家子。
他兩人都有些喝醉了,太子的舌頭都倒黴索了起來,“沈太師的女……女兒,那不是你未過門的正妃麼?老四他,他竟然如許大膽!”
軒轅澤聽了這話彷彿非常委曲,一貫掛在麵上的淺笑收起,暴露傷感的神態來。
他的口氣非常不滿,說話時一手攏在身前緊緊握拳,搭在了他微微發福的腹上。
這日下了早朝,眾公卿大臣退出大殿,軒轅澤跟太子邊走邊聊,兩人漸漸地落在了背麵。
太子覺得提起了軒轅澤的悲傷事,自悔講錯,忙安撫道:“三弟啊,你也彆難過了。那都是陳年舊事了,現在你和他一樣是親王之尊。”
太子喜不自禁,他對軒轅玦的顧忌已不是一兩日了,現在拿住了他這麼大一個把柄,那邊還坐得住?
太子順著他的眼神看疇昔,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可他父皇更加喜好阿誰縱情儘情的軒轅玦,說他脾氣飛揚,最像聖上年青的時候。
太子聽他這話大有深意,天然答允。
醇香的酒液從唇邊滑落,順著他下頜美好的線條落下,將衣衿都浸濕了大片。
“大哥,你說這是為甚麼?四弟他要浪蕩,隨他浪蕩。他為何偏要欺辱我的未婚妻?他置我的顏麵於何地啊……”
他越說聲音越輕,垂垂落空了認識,趴在冰冷堅固的石桌上就睡著了。
名義上是一樣的位分,實際上是千差萬彆。
至此衛氏一族式微,衛皇後冇有家屬做背景,連太子的職位都岌岌可危。
他說得更加傷感,乾脆抱著酒壺灌入口中。
“殿下,太子殿下已經走了。”
他忙奪過酒壺,想從軒轅澤口中再問出些確實的證據來。
軒轅澤淡笑如常,“蕭貴妃有絕代之姿,春秋三十有七了,看起來年青得和我們倒像是一輩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