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宮中此時更是哭聲大起。
這一刻,兩人都感到一股有力,分外倦怠。
風夕在床前坐下,道:“父王,這位是女兒在江湖結識的朋友,姓豐名息,想來父王也傳聞過。”
六將聞言眉頭一挑,然後都齊齊目注他們的主君。
“本日召你們來,是要奉告你們,幽王的雄師不日即將到來。”風惜雲站在輿圖前淡淡開口道。
“老奴在。”裴鈺忙應著。
“是!”包承應道。
她留步,還是冇有轉頭。
豐息目送她的背影走遠,好久後,麵上浮起淡淡的,難辨憂喜的笑容。
豐息目光凝睇著古井,在黑夜裡,古井幽不見底,宮燈昏黃的光芒投射出去,水麵上淺淺波光閒逛。他移眸看向風夕,“你這是要斥訴天下男人嗎?”
走著走著,到了一處宮殿前,風夕愣住腳步。
出得英壽宮,天氣已全黑,宮燈吊掛,將王宮表裡照得透明。
風惜雲不待那內侍說完,便已衝出大殿,餘下六將麵麵相覷一眼,而後齊恕沉聲吐出一個字,“穩!”
是以,同是王宮,青王宮與幽王宮比擬,最大辨彆的便是一個高雅,一個奢麗。
風惜雲的目光還是望著輿圖,口中卻道:“依程知你的意義,要如何做?”
風惜雲轉頭看了眼修久容,冇有說話,隻是讚美地點點頭。
豐息淺笑點頭。
一念至此,哀涼徹骨。
流行濤俄然又笑了,枯瘦的臉上展開層層皺紋,眼裡竟有幾分對勁的神采,“小子,你生來就愛欺負人,但獨一不能欺負的便是孤的女兒!”
“主上……主上……”
“公子請。”
“孤的女兒是惜雲公主,你天然就是蘭息公子。”流行濤理所當然隧道。
豐蘭息大為詫異,如此羞怯之人如何殺敵於疆場?隻是目光掠過殿中幾人,心頭驀地有幾分恍然。坐著的與站著的,有著尊卑之分,可這殿中的氛圍,卻不是他熟諳的君臣相對,這倒令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當時他偶爾於一戶農家借宿,夜間仆人家幾個外出餬口的兒子都返來了,那晚,親人久彆相逢的歡樂與密切他親眼目睹,與現在竟是如此類似。
風夕點點頭,然後屏退統統侍從,本身提著一盞宮燈,漸漸往前走著。一向沉默在旁的豐息天然跟在她身後,兩人皆不發一言。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流行濤看著他,神采間帶著瞭然,轉頭又望向風夕,“夕兒,你要與你這位朋友好好相處。”
青州此代青王流行濤,與其說他是位君王,不若說他是位書法家。自繼位以來,他大部分的時候都用於研討琴詩書畫,對政事卻非常懶惰,朝中臣子亦是文臣居多,能上陣殺敵的武將約莫隻要一名——禁衛軍統領李羨。青州本是六州中最易攻占之地,隻可惜十年前青州出了一名惜雲公主,亦因她,青州有了五萬精銳之兵——風雲騎,今後讓青州安然至今,緊緊踞於六州中第三大國之位。
豐蘭息止步轉頭。
兩人一番謙遜後,風惜雲先行,豐蘭息隨後,在宮女、侍從的擁戴中前去含辰殿。
“父王好生安息,過會後代兒再來看您。”風夕奉侍父親躺下,然後又叮嚀宮人謹慎服侍,才與豐息分開。
殿中,風惜雲心頭一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