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直感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之感,想到那老者的武功,再比比自家武館的工夫,的確令人慚愧不由。
鬍子芳接過手劄一瞧,驚得倉猝說道:“確是鄙人所書,不知此信緣何會落入差爺手裡?”差人道:“兩天之前,在皖西的嶽西縣現了令徒的屍身,死者為刀劍所傷,臉孔全非,彆的從身上又現了這封手劄,才知死者名叫肖雨震,姑蘇人氏,欲去湖北隨州,是以嶽西縣衙差人前來稟告本府,望胡當家早日派人前去嶽西領屍。”
這灰衣老者剛纔脫手快如閃電,敵手連本身如何斃命也不清楚。其人武功之高,可謂已臻神境。再瞧死者四人,不過口中溢血,也冇現有彆的外傷。那馮長蛟仍坐在椅中,兩眼瞪得又大又圓,鮮血順著腦門汩汩流下,明顯頭頂部位已受重擊,死的神采好似大感驚奇和不解。館外之眾見館內出了性命,早已嚇得一鬨而散,連茶老闆和伴計也嚇得不敢出身。
胡玉趕緊躬身作禮道:“前輩僭讚。此乃平常應為之事,隻是晚生技藝差勁,如前輩遲來一步,躺在地上的便是小可了。前輩及時互助,晚生戴德不儘。”說著,剛想彎身下拜,突感有一股溫和的力道從下托起,想拜卻拜不下去。那老者道:“不必這麼多禮客氣。”
此一變故,唱曲的蘭兒嚇得驚魂不決,那操琴老兒卻早已跪倒叩首,連呼恩公。灰衣老者走上前將他攙起,接著又取出一錠銀子送給那蘭兒,“這有一點小銀,你們爺兒倆拿去先走吧。”老兒道:“蘭兒,從速叩首,感謝這兩位恩公。”蘭兒這才緩回神來,卻一頭紮進老兒懷中大哭不止。老兒道:“兩位恩公,我爺倆本日受恩難忘。這是我外孫女,自幼就父母早亡,和老兒相依為命,本日若非兩位恩公相救,蘭兒受歹人欺負,老兒萬死莫贖本日罪愆了。”說罷,哆顫抖嗦地連輪作揖見禮。胡玉道:“你們從速歸去罷。”那老兒拉著蘭兒的手向二人又施了幾禮,方口口聲聲地稱謝而離。
胡玉一怔,見麵前之人倒是個十**歲的少年,身材苗條,麵孔俊美,眉宇軒昂之間又流露一股凜人的豪氣,此人腰懸青鋼寶劍,顯得極其蕭灑不俗。
胡玉在城中逛了半天,暗中揣摩刺探肖雨震被殺一事,隻怕是大海尋針,又想酒坊堆棧應為聚眾之所,或答應探出一些蛛絲螞跡。因而找了一家旅店,讓店伴計上了小半壺酒,弄了幾盤小菜,自斟自飲,籌算從浩繁門客的閒談閒論中能聽出甚麼線索來。
灰衣老者對馬長龍的猜想也不置是否,隻冷酷地哼了兩聲,緊又轉向胡玉道:“小友保重,今後可要用心習武。”胡玉躬身拜道:“多謝前輩教誨,長輩定當服膺。”說罷,將頭抬起,不由大為驚怔,那灰衣老者竟然已無身影。
這日,鬍子芳正旁觀眾弟子練武,一小丫環走向前道:“老爺,有位差人已在客堂等待見您。”鬍子芳心下迷惑,暗想本身至南遷姑蘇十多年來,很少去和官府來往,不知差人到此何乾?
公差起家道:“胡當家節哀保重,鄙人告彆了。”鬍子芳慘淡道:“多謝及時相告,胡某感激不儘。”那公差道:”不必客氣。”言罷拜彆。
馬長龍和其他三人被這老者瞬息間點中暈穴,幸虧這三人當時冇有動粗,不然定會和另五人一樣去命赴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