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道:“在旅店欣聞淩兄對書墨之談,可謂崇論宏議,令小弟獲益非淺,想必兄長極工書畫二藝,期望厲兄暇時能賜小弟墨寶一幅,以供品賞揣摹。”
厲之華道:“鄙人如有閒餘,定去姑蘇拜訪胡兄,然後回師父那邊,還要聆受幾年恩師教誨,方可再回中原。”胡玉道:“你若去姑蘇,就到城西北的振江武館找我,那邊乃小弟舍間。本日你我兄弟瞭解,乃彼蒼之意,厲兄如若不棄,小弟誠願與兄義結金蘭。”厲之華大喜道:“胡兄客氣,我也早有此意。”
那少年拱手相謝,落座道:“鄙人有僭了。”胡玉又讓店家添酒加菜,和那少年對飲起來。胡玉除此來目標以外,和對方幾次把盞,彷彿無稽不談。
胡玉搶先結了酒錢,二人上馬離店,不遠處到了一家堆棧,尋了一間上房,遂安排了酒菜,持續豪飲暢談。
厲之華笑道:“胡兄謬讚,愧不敢當。鄙人對書畫拙解誠若瞽者摸象,穿鑿附會,如不嗤鼻,此後定當奉贈,以求批指。”胡玉大喜道:“小弟今先謝過。”
厲之華走後,胡玉隻感極其空虛,想到和厲之華結拜一事彷彿感覺很幸運,暗想本日分開此處,今後不必然還能來嶽西再住這家堆棧,因而抽出一柄短劍在牆上刻了幾字:姑蘇胡玉與仁兄厲之華結拜處。然後又鄙人麵刻上了年代。胡玉心想此後厲之華若能申明遠震,哪位武林中人入住此處看到牆上所刻,本人也隨之會名揚四海。
胡玉甚愛棋琴書畫,話端不過議論這些,那少年竟也辯論自如,二人皆有瞭解恨晚之意。 胡玉覺對方古今所學極其高深,且其辭吐豪快,極有見的,大投本身所好,喜道:“小弟乃平江人氏,名叫胡玉,不敢就教年兄貴姓大名?”那少年道:“鄙人厲之華,自幼便隨家師遠赴陲地,整整十年未回中原了,內心牽掛雙親,故爾此次回籍看望。冇料於此相逢胡兄,實乃一大幸事。”
胡玉心想要探聽肖師兄被害之事,以本身伶仃之力要成全此事,實是困難重重,若能有個武功高強者前來互助,當是求之不得,雖說本身已和厲之華結拜成了兄弟,但對方八年未見家中父母,目前歸心似箭,求之互助實為不當,本身也顯得毫無臉麵。便即道:“有勞兄長體貼,小弟並無其他要事,幾今後定當在家恭候兄長。”
胡玉和厲之華結拜成兄弟,心中欣奮,更是推杯交盞,不覺間已是天氣近曙。
卻聽那店家憤恚道:“張某開館賣茶幾年,每月支出好些也不過能賺五六兩銀子,可縣衙每月都來收繳甚麼保丁稅,多則三兩、少則二兩,我算是為他們當的茶伴計!”
不久天氣大亮,二人出了堆棧,戀戀不捨地依依相彆。
胡玉想到這不免一陣鎮靜,當下付罷茶錢,走出茶社,提鞍上馬,一起向東南奔馳而去。
當即二人擺酒焚香,便在房中結拜起來。
厲之華道:“現在北方戰亂,不知家中如何,等我返回時定去姑蘇找你。”胡玉道:“我另有幾位師兄去了湖北,我仍需在此等他們幾日,小弟望兄長途中保重,代弟向伯父伯母二老問安,你我兄弟後會有期。”厲之華道:“現在江湖動亂,兄弟也應多加保重。如有讓我互助之處,為兄遲迴幾日也無不成。”
厲之華道:“時已不早,旅店人眾喧鬨,不如找家堆棧持續酣醉一番,胡兄意下如何?”胡玉笑道:“幸遘淩兄,你我當應興醉徹夜達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