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急的滿頭大汗,說道:“蜜斯,你莫要混鬨,他是來給老爺瞧病的,你要鬨也得等他把老爺的病治好了……”他說到此,自知講錯,趕緊開口。
那位老郎中郭先生連連拱手,說道:“不敢,林管家留步,老夫告彆了。”說完將車簾子一放,那車伕也坐上馬車,輕揮馬鞭,往那牲口臀部一抽,馬車“吱呀”一聲便緩緩向東邊行駛而去。
喬思雨冷冷說道:“無冤無仇?你害得我秦伯伯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害得秦大哥流落街頭,寂然不振,還敢跟我說甚麼無冤無仇?我就算殺你一百次一千次也難明心頭之恨!”說話間長劍“唰唰”連刺,一招狠似一招。
公孫念正想問一問這少女秦越在那裡,便聞聲一聲怒喝:“停止!”聲音宏亮,卻後勁不敷,緊接著一陣咳嗽。
喬思雨聞言停止,忿忿然收了長劍,嬌嗔說道:“爹,你如何出來了?”獨自向立在大廳前的喬千赭奔了疇昔,反手將長劍往身後一擲,長劍便向公孫念腳下飛去,插在他雙腳前的泥土上。
喬思雨嬌叱一聲:“不準你碰我的劍!”俄然一個箭步躥到公孫念身邊,伸手便要來掠取長劍。
公孫念聽得心中一凜,便想起那日追逐他的阿誰少年秦越來,想起宏遠鏢局的事。
喬千赭眉頭微皺,說道:“讓公孫公子見笑了。請!”
公孫念撐著一把油紙傘,緩緩走到一座門庭廣漠的朱門大宅前,隻見那朱門之前停著一輛馬車,那車伕頭戴鬥笠,身披蓑衣,正藉著雨水捋了捋駿馬的毛髮。
喬思雨輕哼了一聲,抬手握住劍柄,趁機往前一送,想要將劍尖送入公孫唸的肩頭,卻發覺公孫唸的兩根手指便如鐵鉗子普通,將劍身緊緊鉗住,她休想往前推動一分。
他這麼一考慮,不由得有些著慌,當下說道:“我家老爺比來表情不佳,不肯見客,你還是他日再來吧。”
喬千赭撫了撫女兒烏黑的秀髮,說道:“你啊,哪有你如許待客的?”將她推到一旁,便親身迎到公孫念麵前,拱手說道:“小女莽撞,是喬某管束無方,讓公孫公子吃驚了,還望公孫公子包涵。”
公孫念緩緩哈腰,抽起長劍,說道:“喬女人好俊的劍法。”
這喬家大蜜斯喬思雨從小嬌慣率性,喬家的下人無不對她既敬且畏,捧著哄著,不敢獲咎。
那管家將兩袖一甩,回身揹著雙手,往門口走去,喃喃自語:“這已經疇昔一個多月了,郎中也換了好幾個,但願這位郭先生能夠妙手回春。”他說著,這才瞧見大門前立著一名一襲青衫的俊朗年青人,便朝他高低打量一番,說道:“你這位小哥,為安在此?我瞧你自帶了雨傘,倒不像是避雨的。”
公孫念隻含笑而立,望著街上濛濛煙雨在夜色下更顯淒迷。
公孫念卻身形疾閃,輕格慢擋,竟似陪她玩耍普通,口中說道:“鄙人與女人素未會麵,無冤無仇,不知女人為何要殺鄙人?”
半晌以後,隻見朱門敞開,那林管家已換了一副恭敬模樣,滿臉堆笑地迎了出來,對公孫念拱手說道:“公孫公子,剛纔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公子包涵。我家老爺有請,請公子隨我來。”
公孫念微淺笑道:“有勞先生告訴喬千赭一聲,就說天目猴子孫念來訪。見與不見,他自有主張,不勞先生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