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根本知識也不料味著無聊。秦含真現在每天都會聽祖父講一個時候的課，說是發矇課，教的也不過是《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如許淺近的課文，但秦老先生身為名師大儒，講起課來天然跟普通的教員是不一樣的。

安靜的日子一天一六合過著，秦含真一邊苦讀，一邊度過了關氏的百日祭、祖父關老爺子的百日祭，又過了臘八節，吃了臘八粥。臘八過後，照秦家積年的端方，幾位在秦家投止的學子就該告彆拜彆，與家人團聚了。凡是他們要比及正月結束，纔會再次返回秦家讀書。

秦老先生這二三十年裡不知教出了多少個秀才、舉人。他這麼說，王複林就感覺心定了很多，也能安下心來溫書了。這時候，他父母打發了家中下人來接他，連馬車也一併帶了來，他就笑嗬嗬地帶著行李，告彆恩師、師母以及小師侄女桑姐兒，另有書僮渾哥等人，往回縣城的路上走去。

進城後，他顛末西街時，看到珍寶閣門口有人在肇事，看熱烈的人圍了一圈，一時獵奇之下，就叫家裡下人去探聽。那下人返來後報說：“是珍寶閣的小李掌櫃賣了幅畫給一個官，好象是新裝裱過的，冇裱好，出了不對，阿誰官的管家帶人打上門來了，叫他賠錢呢。傳聞那是幅古畫，值上千兩銀子的，小李掌櫃賠不出來，被人把店都給砸了。”

這也難怪，不管她有多大的誌願，現在還是個小女娃呢，還在打根本的時候。不先把根本知識學好了，談何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古玩金石？

倒是牛氏心疼孫女兒：“每日抄那五百字，又要聽你講一個時候的課，就夠辛苦的了，還要寫那勞什子條記做甚？她又不消去考科舉，冇得刻苦受累！”

秦含真忙道：“祖父祖母，我能夠的，一點都不感覺累！”她這是實話，固然體力有限，但寫字背書又不是甚麼破鈔體力的事，在屋裡就能完成了，她的身材也規複了很多，完整能夠對付得過來。

秦老先生這回就不附和了：“每日不過學上兩個時候，又何來刻苦之說？她這年紀恰是好時候，難為她現在不再調皮了，情願用心勤奮，又冇有彆的事情分她的心，這時候不學，甚麼時候才學呢？”

王複林嘲笑幾聲，就把這事兒拋開，自行回家去了。他家的馬車與另一輛馬車擦肩而過，他瞧見車轅上坐著的車伕穿戴氣度，恐不是普通人家的仆傭，內心還嘀咕一句，但也冇放在心上。

對於孫女的對峙，牛氏不太能瞭解，隻感到了心疼。她摟著秦含真說：“好孩子，你還小呢，何必如許辛苦？”又瞪丈夫，“都是你逼的！好好的教桑姐兒那麼多做甚麼？”

車廂裡的金管事答覆：“平四爺親口說的，那是他的家，莫非還能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