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宛轉頭看了他一眼,提步走出大門。
兩人沉默了。
馮宛眨了眨眼,有點胡塗地問道:“若真看錯了,小婦人不過爬到香桌下胡亂摸了幾下,難不成,官家會見怪,還是真慈悲的大師們會見怪?”
馭夫長歎一聲,道:“也是。哎!必定有金葉子。這個姓衛的,還真是放肆放肆,連那點東西也要搶!”
在四公主又氣又恨的眼神中,他盯了馮宛一眼,右手一伸,極乾脆極利落地從她的手中拿過那木盒,把木盒塞入自個懷中,衛子揚懶洋洋地說道:“在我的府門得的好處,豈能冇我的份?”
馮宛垂眸,她伸手接過那木盒。還彆說,這盒子固然不大,可實在不輕,接辦便是一沉。
馮宛輕應一聲。
衛子揚蹙著眉,漸漸地扯開四公主的手指,然後,他頭也不回地向馮宛走來。
在她沉默時,好幾雙眼睛都向她看去,都在等著她發話。
一見到他,四公主俄然嘴一扁,哇哇哭了起來。她用袖子胡亂拭著眼角,抽嗒地詰責道:“你為甚麼那樣對我?”她是本性子急的人,問了一句便跳上馬,衝到衛子揚的麵前,四公主一把扯著他的衣袖,淚如雨下地嘶叫道:“你為甚麼打暈我?都把我打暈了,還不親身送我回家。衛郎,你好狠的心!”
幾個保護上前,半推半送著一臉羞喜地望著衛子揚的四公主遠去。
馮宛躊躇了一下,從善如流地跟在他身後,向府中走回。
四公主冇有走。
幾輛馬車同時駛動,在馮宛的盈盈一福中,分開了她的視野。
這話是對馮宛說的。
馮宛昂首。
說罷,他徐行走回四公主身邊。
馭夫正在馬車旁等著馮宛,見她過來,趕緊迎上。
馮宛彆過甚不看他。
這是在趕馮宛走了。
婢女惹兒恭敬地接過,走到馮宛麵前,“我家夫人賞你的。”
不等馮宛坐穩,馭夫便獵奇地問道:“夫人,那木盒裡有甚麼?”
好一會,衛子揚冷酷的聲音傳來,“怎地不說話?”
她從衣袖中取出一片最薄的,柳葉狀的小金葉子給那馭夫,輕聲叮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記得?”
這是必定。
她這話說到了重點,便是她看錯了,如果留元寺中的眾僧本是高僧,她做這些事,也不過是個小插曲,不會被人見怪,不會惹火燒身。
嗖地一聲,衛子揚轉頭緊盯於她。
“是。”
衛子揚薄唇一揚,他更想笑了。
在四公主扁著小嘴中,一支保養得很好,好像十八少女的手從馬車中伸出,中年婦人說道:“惹兒,把這盒子賜給這個心腸好的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