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賊_第五章 玉笛金聲人依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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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學海心不在焉地吹著,柳先生坐的遠,但學海總感覺柳先生不時候刻看著本身似的。

“這是籌辦唱大戲呀——”田冬兒笑了。

曲子都不甚難,學海又悟性極好,不一時竟和世人搭配的有模有樣。

田冬兒白他一眼,心想明顯一表人才如何也會講這麼刺耳的話,嘴上卻不自發把柳先生的話又說了出來:“你甭仗著念過書,瞧不起我們這青木川,我們這兒呀地處三省交界,是入川的要道,所謂秦蜀之咽喉,兵家必爭之地。我奉告你呀三國裡那誰攻蜀時就是從這兒南下的!”

陳學海聽明白了,唱的是穆桂英,看樂譜上寫著“降龍木”三個字方纔反應過來,是講穆桂英和楊宗保的故事,可不正合明天的景兒?田冬兒便是那穆桂英,本身卻真能做個楊宗保?說來也奇,這陝西方言提及來難明白,唱起來陳學海倒是聽得清楚,隻聽那台上穆桂英又唱:

有多少父老鄉親背井離鄉似哀鳴。

陳學海咳嗽兩聲道:“你也見了,我打小得過肺癆。家裡不知請了多少名醫,花瞭如水的銀子終究保下我這條命,但這病落了根子,最是沾不得菸酒。本日拜堂,那些人少不得喝酒,我去吹笛,也恰好免了這個。”

那些人瞧見新姑爺,也是一愣,不知他要乾啥。

有多少無辜百姓慘遭踐踏哭聲痛,

柳先生從場子邊站起家來,將一杆竹笛從台後的土牆上摘下來,遞給陳學海。

田冬兒眼睛瞪得更圓,點點頭。

“彷彿有一本子,不知是琴譜還是笛子譜。”田冬兒介麵。

恨北遼貪得無厭又犯邊疆,

陳學海便問:“那你們不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嗎?如何還會唱戲?!”

“這是——?”學海迷惑。

田冬兒便說:“笛子現成的,可再冇十四叔那技術了。”

“好!”滿場歡聲雷動,過大年似的熱烈。

中間便有人拉過張凳子,陳學海衝世人點頭示個意便坐下了,有人將一本舊樂譜放在他麵前。陳學海昂首卻看到回身走了的柳先生。老先生早已不親身吹奏了,隻是在場邊監個場,這些人都是他徒子徒孫。

台上人開了嗓,倒是旦角,隻聽那詞唱道:揚鞭催馬下山嶺,穆桂英放眼群峰,山山滴翠,鬱鬱蔥蔥。

戲開了,場子裡竟烏壓壓儘是人,一桌桌的席麵放開去,總有幾十桌吧。

田冬兒接著說:“對,就是阿誰鄧甚麼的,另有啊前明崇禎年間李闖王也來過的。”

陳學海衝出門見那曬穀場邊上有個土台子,現在立起了竹紮的門臉,便是個戲台了,一世人便在那台子前麵捯飭樂器,便信步走那人群裡去。

陳家久居浙江,打小兒陳學海戲冇少聽,但這北地曲子倒是第一回。隻見那曲子大多高亢婉轉,大開大合,不似崑曲講究空靈蘊動之美,便感覺過於呱噪,聽不慣。又聽得這些曲子拉來奏去,都依著那梆子的點子走,聽到韻律承轉之處,便點頭:“這裡該上笛子!”

陳學海頓了頓持續道:“你也不成沾半點酒氣,若不然——不得靠近。”學海說完頭也不回沖了出去。

田冬兒眼睛瞪得溜圓。

路險苔滑辟門路,穿溝越嶺迅如風。

“噗嗤——”田冬兒笑出了聲,“你當這裡是韓城縣,是西安城呀,就算去請,人家角兒也不敢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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