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她初進承乾宮之時,除了秋姑姑服飾有所分歧,她與月明等人皆著天青色宮裝,算是承乾宮的二等宮女,而雨霜和雨霖著淡藍色,算是一等宮女。而之前奉皇貴妃之命來找她的若年,也是著淡藍色,現在,陸苑莛一身淡藍色宮裝,看模樣和若年一樣,算是皇貴妃身邊的一等宮女了。
“現在身份分歧了,此人也就分歧了,還記得昔日我們來取茶葉,外務府的人哪個不是愛理不睬,就算是皇上身邊服侍的人也不給麵子,現在女人成了女官,看那些人還放肆不放肆。”雨霜感慨著,帶著些調皮地笑笑。
“看來慕容女人還未至心把我當作朋友,一口一個奴婢,到叫我無地自處了。慕容女人的心性如同這茶普通清澈淡雅,絕非為奴為婢之人,隻不過慕容女人現在還不自知罷了。”歐陽清搖了點頭,感喟道。
“二皇子請坐。”慕容瑾將歐陽清請到院子裡,讓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就和前次一樣,慕容瑾在跑堂拿出茶具,煮了一壺茶,為二皇子斟上,“不知二皇子本日前來,所為何事?”
“慕容大蜜斯這話未免言之過早。想讓彆人叩首賠罪,還是等你真正成了皇子妃再說吧,現在你一個小小的三等粗使宮女,竟然對正七品女官出言不遜,以下犯上,這話傳出去,隻怕是要被人嘲笑吧。”卻在這時,另一個女子的聲聲響起,世人轉頭,卻見是被派去皇貴妃身邊的陸苑莛。
“慕容女人切莫因為嫡庶之彆而感覺自大,畢竟,現在你是正七品女官。”在慕容瑾回身之時,陸苑莛的聲音傳來。
而這些手中捧著衣服的宮女,於公,是三等宮女,見到陸苑莛施禮實屬應當,於私,陸苑莛與淑妃娘娘之間的乾係大師都心知肚明,她們身為淑妃宮裡的人,對陸苑莛施禮,更加應當。
“看來二皇子有事找你,我先出來吧,你和二皇子先聊著,皇上那邊我會幫你說的。”雨霜笑了笑,既然曉得慕容瑾也是將來皇子妃的候選人之一,那麼與二皇子打仗也並不是甚麼奇特的事情,雨霜自問不是那吝嗇之人,因而承了慕容瑾的事,回身進了跑堂,取了茶,便去了禦書房。
“多謝陸女人美意。”慕容瑾回身淡笑,便和雨霜分開了禦花圃,回到了承乾宮。
“這本來也不怪他們,你在宮中日久,情麵冷暖還未看破麼?不必放在心上。”慕容瑾說著,和雨霜一起回承乾宮。
慕容瑾不欲與慕容珮爭論,回身欲走,卻不防被慕容珮叫住:“站住,慕容瑾。”
慕容瑾心中這般想著,與歐陽清推杯過盞,現在,他們並不是皇子與宮女,隻是兩個在茶道中了悟的知己。或許,這也是此生獨一一次,能夠如此閒適地與他喝茶了,本日這般,今後的路,隻怕更加不好走,宮中詭譎龐大,她要自保,就不能授人以柄,一入深宮,本就身不由己,如他所說這琴棋書畫詩酒茶花的高雅,於她而言,不過是那遙不成及的期望。
“慕容女人——”慕容瑾正要和雨霜進入跑堂為皇上配置茶葉,卻聞聲一道清俊的聲音傳來,兩人循名譽去,卻見門口站著二皇子歐陽清。
“陸女人客氣了,若無彆的事,慕容先行一步。”慕容瑾笑著點點頭,比起阮香羅,她對陸苑莛更加有好感。
“人生有八雅,琴棋書畫詩酒茶花,善琴者通達安閒,善棋者策劃睿智,善書者至情至性,善畫者至善至美,善詩者韻誠意聲,善酒者情逢知己,善茶者熏陶情操,善花者品性怡然。慕容女人以一茶之道,彰顯琴棋書畫詩酒茶花各方高雅,倒讓鄙人刮目相看了。”歐陽清看動手中的茶杯,問著四溢的茶香,淡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