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算完寢室,她又帶人去了一趟賬房,先是大刀闊斧的將賬房的格式變了一變,後又裝模作樣的查抄起府中那些個賬目來,看了幾日也不曉得她究竟找出了哪些漏賬。
楊廣斜眼睨著蕭思爾,臉上的神采平平平淡並看不出個甚麼,可那掃向滿屋子人的眼尾倒是帶著一絲難言的冰冷與肅殺之氣,於他那九霄謫仙般的麵貌上,更顯得高不成攀寒意遍生。
及至出了那書房世民氣頭還是忍不住的發顫,本來覺得王爺娶了王妃,且前幾日還由得王妃在院子裡折騰,便是打心眼裡寵著她,以是或是能改瞭如許一個弊端,將那書房禁地的‘禁’字給去了。
“等等”蕭思爾被楊廣那眼神瞧得心頭髮毛,她可冇健忘楊廣那習性,而她之以是從寢室,到賬房,再到藏兵室最後纔到書房就是在一起的摸索楊廣的底線,冇想到關鍵之地還是在書房。
文曲在一旁瞧著楊廣這模樣內心格登了一聲,隻覺不妙,瞥了一眼蕭思爾便是號召著讓屋子裡的那些下人從速退了出去。
“她們不說我也是曉得的。”
“外頭暑熱正濃,王爺從外頭返來想必是熱的很,吃一碗沙冰消消暑?”不著陳跡的於楊廣拉開一些間隔,蕭思爾托著托盤往書案邊走去。
蕭思爾那模樣,冇有一點的侷促不安,安然的隻叫楊廣尋不出一點不對。她這番作為,隻道他真是容得她在這晉王府內隻手遮天的嗎?
楊廣腳下的步子稍稍頓了一下,想到前陣子蕭思爾俄然心血來潮主張讓人將他們的寢室從裡到外的折騰了一番,各番安排的確來了個翻天覆地。如此從早上忙到早晨,她彷彿一副當家主母模樣,實在對勁。
可本日瞧著他們由著王妃教唆,彷彿是做了一件極其了不得的事情,不但冒然進了書房,還動了書房的東西,那如果王爺見怪下來,王妃作為主子天然是不能有甚麼的,可他們這一群主子可就……
及至本日她又抽風似的去了他的書房,如果到了這時候他還不曉得她是要做甚麼的話,他也實在是夠白瞎了本身眸子子,且一想到書房內的阿誰暗格他便是禁不住的蹙起了眉頭來。
楊廣回身去看便是瞧見熙兒手上端著個托盤,盤子裡放著一盅牛乳樣潔白的東西,中間放著一碗沙冰和幾碟切的整齊的生果,紅紅綠綠煞是都雅。
藏兵室裡她上高低下翻滾了好幾日,每日裡都聽她在他耳邊讚歎,天然她讚歎的都不是那些神兵利器,而是那邊頭的各種玉器寶貝。對此楊廣不成置否,懶得去理睬她。
“書房?她去那邊做甚麼?”
蕭思爾站在書案側邊,一邊往那潔白的冰凍牛乳裡加沙冰,一邊將那切好的生果往擴口的水晶盅裡放,放一層沙冰,放一層生果,一層沙冰一層生果,和著那潔白的牛乳從透明的水晶盅去看,竟是有類彆樣的美感。
“……小幾挪到那邊去,迎枕和靠墊還需加兩個,那邊的畫兒再掛的矮一些……”楊廣領著文曲進到書房的時候就正巧瞧見蕭思爾一邊吃著冰鎮的馬奶葡萄一邊批示著屋中世人,好不氣度。
楊廣被她這話說的心頭一愣,瞧著蕭思爾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傷害的意味不言而喻。
但這時候聽楊廣語氣裡意義,他彷彿並不對勁如許的生長,文曲內心裡不由得便是瀑布淚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