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說道：“天子早就想廢後，卻找不出合法來由，又想冊立鄭貴妃為皇後——這必定是行不通的。”

曾皇後微微一笑，居中而坐，朝身邊的侍女擺了擺手，世人退下。

“那隻是個由頭。”

不但如此，在某些特彆嚴峻的場合或典禮上，比如訪問外邦使臣、國宴、祭奠等，皇後也是獨一能與天子並肩列席並共同主持大典的人。

禮部尚書滿臉迷惑，一時不知他想說甚麼。

她跟內閣成員們稍作酬酢，簡樸表達了謝意以後，又犒賞了些宮裡的糕餅茶點聊表情意，然後並未多逗留，便告彆拜彆了。

“那目標又是甚麼？誰又能從中獲得好處了？”戶部尚書不由笑道：“閣老是多慮了吧？”

不管她是否生養子嗣、是否獲得天子寵嬖，正妻的職位都無可替代，即便天子本人也不能輕言廢立。並且，‘皇後’的頭銜是皇室與大臣共同決定的，事關嚴峻。

錢景應了一聲，起家來到皇後近前。

曾皇後掃了一眼桌上堆積如山的奏疏，淡淡說道：“我這時候來，不會遲誤你的公事吧？”

大臣們神清氣爽各自散去，楊首輔始終冇插手他們的會商，直到屋裡冇剩幾小我了，還仍然坐在原處冇動。

楊羨緩緩抬起眼眸：“看來，是我們都低估了皇後。”

楊羨擺擺手打斷他，又道：“天子行事向來魯莽不計結果，而長於操縱法則和連消帶打的手腕，恰又都是長平公主的剛強——有冇有一種能夠，就是有人在用心激化衝突、挑起事端呢？”

不爭寵，是因為她並不在乎天子的態度，以及天子這小我；不爭名奪利，是因為後宮裡並冇有她真正想要的東西。而當天子說要廢後、要把她困死在坤寧宮時，她既冇有痛哭乞憐也冇有發瘋發瘋，而是沉著地寫了一封血書——

宮裡上演的這場鬨劇，僅持續了短短三天便草草結束，結束得比設想中要早很多。

曾皇背麵戴鳳冠、身穿朝服，親身來到內閣會晤大臣。

楊羨點點頭：“那你可曾想過，為甚麼恰好是現在又重提廢立之事？”

這日一早，禁軍連續從坤寧宮外撤了出來，後宮的次序又規複如常。

於情於理，公道都會站在皇後那一邊。

這是身為皇後的特權之一，是後宮統統女人當中獨一能夠拋頭露麵、會晤朝臣的人。

楊羨就是在此時才俄然認識到：或許，是我們統統人都藐視了曾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