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冇甚麼，隻是想劈麵跟郡主說，不料太後的車馬走得倉猝，竟是冇來得及。”

會晤被安排在偏殿的一處小會客堂，隻要許方一小我。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老話公然是有事理的，伸手不打笑容人，瑾瑜一時也不好就把他給轟出去，隻得勉強笑笑：

瑾瑜盤算主張，一臉防備地悄悄看著他行完叩拜大禮，緩緩站起家，方纔開口說道：“公公一把年紀了，如此不辭辛苦地追到萬壽宮來，也不知是有甚麼要緊事？”

——我還當是為明天的事，本來隻是劈麵伸謝的？

許方一身寺人的硃紅色朝服，笑容滿麵地上前一步，吃力地撩衣衿跪地施禮。他已年逾七十，自先帝在時便特答應免除膜拜大禮，徹帝召見時還會賜繡墩——這老胳膊老腿，讓人看著多少有些不忍。

瑾瑜神采稍緩，說道：“許公公若真的故意，還是要持續將這案子查下去纔是。京畿要地，特工一日不除，便不知還會再惹出多少禍害來！”

“東宮那幾名虎賁的事，錢景也都跟我說了。我就說他那麼笨拙的主子，幾時長了本事、竟是這麼會辦事了？本來是得了郡主提點，卻想獨占功績，實在該死。”

“這裡是太後說了算，他不敢對你如何。”

“這件事卻怪不得郡主。”

許方笑道：“都是為了朝廷做事嘛！郡主高風亮節，老奴心存感激。”

審判和反審判，都是樞密院女官的必修課。

許方又道：“詔獄裡審出的供詞我也看了，主次清楚、層次清楚，可托度極高，根基上覆原了事發時的原貌，確切比我之前派人辦的強過百倍！將來如果能把首惡緝拿歸案，肅除東宮的親信大患，郡主定是首功！就算郡主不提，老奴定會替您向皇上請功的。”

瑾瑜毫不畏縮，進門便居中於主位落座，高高在上地擺開對陣的架式。

“郡主所言極是！老奴會再多加派人手，必將他們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瑾瑜內心一陣嘲笑：我若真被你攔下，天曉得會產生甚麼呢？刑訊逼供？料你是不敢的，但關到小黑屋裡漸漸下藥折磨致死，這事你可冇少乾。

秋姑姑親身引著瑾瑜往偏殿方向走去，邊走邊低聲叮囑道：“他問你甚麼，你不想答便不答、不肯說便不說，也不必給他甚麼好神采瞧——這裡是萬壽宮，讓他見到你就已是給足了麵子，彆的甚麼也不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