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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長平公主到了近前，世人齊齊施禮道：“拜見長使大人。”

“他啊……也是難。”

因為他才貌出眾，先帝當時便成心招為駙馬。

“駐軍原是有兩萬擺佈，被王逢帶走一多數；若複興戰事，就得靠我們的兩萬娘子軍了。”

“兩萬？這麼多？”

謝丹歎了口氣，說道：“之前是哈木脫歡。王逢與他正麵交過幾次兵，那狗賊討不到便宜，便往東邊逃竄禍害宣府三衛去了。可大同府才消停冇幾日，朝廷一紙調令又讓他去了廣西——竟是一刻都不得歇息！也可見滿朝高高攀冇有能頂事的，隻盯著最能打的一兩小我來回折騰，遲早涼涼！……這一去，十有八九怕是回不來了。”

“當時，太後也實在難以棄取。”許方歎了口氣，說道：“依著朝廷禮法，長幼有序，理應是長公主最早出嫁；更何況她又剛立了軍功，既開了口，先帝也很難駁她的要求……”

瑾瑜怔怔地坐在原處，竟是半晌回不過神來。

長平公主一笑，目光緩緩從女官們身上掠過。

不料瑾瑜打斷他的話，嘲笑一聲說道：“你莫不是想說：我母親和阿姨因為一個男人就此反目了吧？……嗬，你們這些男人啊，造起謠來眼都不眨、編起故事張嘴就來？！”

——造反這類事，但是會感染的。

固然早有耳聞，但聽她親口說出來，長平公主還是感覺非常震驚。

九紫夫人謝丹早早率部下出城相迎，場麵非常昌大。但長平公主在城外便下了馬車，與謝丹並肩聯袂而行，跟平常百姓一樣安步在大同府寬寬的街道上。

許方淡淡一笑，也不辯駁：“郡主耳聰目明，自不會偏信一麵之詞。現在住在這萬壽宮裡，如果得了餘暇，無妨問問太後，便可知老奴所說是真是假。”

身後的大門緩緩關上，謝丹這才說道：“想成大事，手上就得有兵——誰的拳頭硬，誰就能說了算！世道向來如此。”

說著，他朝瑾瑜施禮辭職。

巧的是，長公主李姝平疇火線班師而歸，帶回西北大捷的好動靜。當年李姝平二十二歲，因為自幼喪母，被皇後養在身邊，跟長平公主一同長大。這是她初次立下軍功，遂得封號‘鎮國公主’。

謝丹麵露對勁之色：“當中有駐軍的軍眷，也有避禍的邊民、關外來的牧民，英年晚婚的小媳婦，拖著孩子的孀婦，我十足照單全收！有戰事便帶去火線，仗打完就在城裡一邊練習一邊做工——所需的糧餉開支，比官軍但是少很多。”

謝丹聳聳肩：“傳聞兩廣一帶叛軍屢剿不斷，兵部派不出人來，而邊軍將領又向來不受朝廷待見，大抵……還是信不過吧。”

王逢是現任大同總兵官。兩年前，他被調去廣西剿匪平叛，但諸事不順，現在還陷在十萬大山裡；一家長幼無人照拂，便被兵部派來的官員接去都城安設了。現在隻剩下空蕩蕩的總兵府，就被謝丹領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