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兩人出了衙門一起往西。

鄭宴離想了想，又叮囑道：“記得把門窗關好、燈燭都熄了！彆一說放假就甚麼都不管了。”

羅衛冇騎馬也冇坐車，就在街上閒逛似的慢悠悠地走。

羅衛笑笑，把手裡的銀子丟給門房當值那人：“待會兒兄弟們返來，人齊了就都去醉仙樓！我請！”

鄭宴離跟著他，一邊走一邊不住轉頭看身後有冇有人跟蹤。因為老是左顧右盼，就顯得賊頭賊腦甚是鬼祟。

——就這麼大風雅方地承認了？！

“百十裡地的路，就算再不焦急，騎馬走個兩三天也就能到處所了！你這都磨蹭幾天了？”

他還真冇細想。

羅衛敏捷地換好衣服，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包銀子，在手裡掂了掂：“就算扒了這身皮，就憑我這一身本領，哪怕是還回福建跟我爹我哥殺倭寇去，也比在這裡虧損受氣給寺人打工強啊！”

——我就曉得！甚麼給長公主收屍，甚麼出兵的機會未到？！滿是藉口吧？！

直到屋裡的人都走得差未幾了，鄭宴離忍不住又問：“那，你接下來真要去查樞密院嗎？”

鄭宴離快步跟上去，剛要出門卻又站住，扭過甚給值班那人又補了一句：“門口要貼個放假的佈告！”

鄭宴離固然也不是個吝嗇的，但跟羅衛一比，總覺少了些江湖氣。

謝丹氣到七竅生煙，剛要發作，卻又被她搶白道：“要兵有兵、要將有將，我不但有錢另偶然候！放肆一點如何了？！”

“你說這破差使有甚麼好乾的？”羅衛一邊發著牢騷，一邊進屋脫了官服、換上一身平常打扮：“放著抓韃靼特工這麼要緊的端莊事不乾，淨派些狗屁倒灶的破事給我！”

謝丹這幾天真是受夠了：每天都要日上三竿才拔營，還冇走幾裡地就要歇息，才過了中午乾脆又不走了——

鄭宴離一臉猜疑地看著他的臉，等他說下文，卻半天也冇比及。

鄭宴離擰眉想了半天：另有這類處所？

鄭宴離活力地打斷他：“有人跟蹤如何辦？！”

“甚麼哪頭的？”

羅衛勾勾唇角，走到他跟前：“查個屁咧！老子就是樞密院的。”

“跟就跟唄。”

“有件事我感覺他說得對，”

“過了飲馬川就是雲川衛，這如何又不走了？！”

他半信半疑，還是忍不住今後張望。羅衛隻覺好笑，又問：“喂，那你現在算是哪頭的啊？”

鄭宴離也不曉得他要去哪，但直覺，隻要跟著他就必然能找到瑾瑜。

羅衛不覺得然道：“放心吧，我們要去的處所，寺人鐵定不敢去！”

中午已過，日頭還高高懸在半空，行軍的步隊卻停了下來，籌辦安營紮寨。

“行，記著了！……您真是過日子人。”

羅衛笑得更凶了：“傻瓜！對錯都是相對的，隻要妍媸纔是絕對的！”

羅衛不覺得然道：“如何，是籌算去告密我唄？”

鄭宴離不由愣住：這個事……

“找瑾瑜去啊！”他也不避人，直接轉頭答了一句：“不是錢公公讓找的嗎？剛纔派的差使，你冇聞聲啊？”

這時，鄭宴離也換好了衣裳出來，卻擔憂道：“這合適嗎？萬一錢公公再找來如何辦？”

鄭宴離扁扁嘴，冇法辯駁。

羅衛還是一如既往的邊軍作派，脫手風雅辦事豪放，跟底下人一塊兒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是以來錦衣衛短短數日就很得民氣。

見他抬腿就往外走，鄭宴離忍不住問：“你上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