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還不愛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呢。”這當真是我的肺腑之言，我還想命長一點，那些勞心勞力的事兒，能離多遠是多遠！“你隻要奉告我，皇阿瑪讓你掌控甚麼就行了。”

“冇想到，你的出身也這麼盤曲。”不知怎的，聽了班第的論述，我的內心竟然有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受。

“嗯。”我點點頭。

我縮回右手，開打趣粉飾道：“皇阿瑪乾嗎讓你去兵部，應當讓你去太病院纔對。”

“是啊 ，忽視了。”班第長歎了一口氣，淺笑道，“恰在阿誰時候，奶奶的兒子，也就是我現在的父親戰死疆場，卻冇有兒子擔當爵位，以是奶奶就跟達爾汗親王商討了，將我過繼給我父親，因而我就成了科爾沁的甲等台吉。”

“甚麼……甚麼掌控啊？冇頭冇腦的，我聽不明白！”班第這個榆木腦袋看來真冇聽懂，因而我隻得把我在東暖閣門簾外聽到的跟他論述了一遍，他這才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這個啊！”

“班……”我本想說“班大人，過分的謙善可就是高傲”，卻聽得魏珠的聲音從外殿傳來：“主子叩見淑慧長公主！”

我轉頭盯著班第，冇有答話。

“哦，冇甚麼。”我撫了撫額頭，掛上淺笑道，“大抵是這兩天冇睡好的原因，方纔就是有點頭暈，冇事兒。”

“是不是感覺有些無聊？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班第望著我道。

“哦！阿誰啊！”班第彷彿終究聽明白了，聳了聳眉毛，咧嘴笑了笑，道，“談我那件新衣服是如何弄臟報廢的唄。”

“嗯？”我一怔，這麼長遠時問過的話，他竟然都還記得。“啊，是啊，為甚麼呢？”

“甚麼？”班第眼神有些蒼茫，彷彿冇體味我的題目。“你說甚麼？”

“為了一小我。”班第凝睇著我，那眼神中飽含的柔情，似驚濤駭浪般朝我奔湧而來，就在那一刹時，我的麵前竟俄然晃過了另一張臉龐，另一雙眼睛，曾經也用如許的眼神凝睇過我，呼喊著“晨光”……我閉上了眼睛，用力地甩了甩頭。如何回事，如何又會想起……不可不可，要拋棄，要拋棄的。

進了東暖閣一瞧，康徒弟和班第這倆人急倉促地結束了剛纔的說話，一個神情嚴厲地坐著，另一個則恭恭敬敬地立著。許是因為聽了那兩句話的啟事，我總覺著這倆人的神態和東暖閣內的氛圍有點怪怪的，不太對勁。到底如何個不對勁兒法，我到現在還冇揣摩出來。

“是啊！”班第道，“你彆曲解，我並不是孤兒，固然我娘早逝，可我親爹至今還健在。”

“冇甚麼。”班第雖來自蒙古，但他跟康徒弟差未幾，腦筋裡的封建理念根深蒂固，我這類反潮流的設法天然不會奉告他。

“你們除了談這個，冇談其他的？”我還就不信我問不出甚麼“隱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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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錯，就是達爾汗親王。”班第淺笑著必定了我的設法，可那淺笑卻彷彿包含著無儘的心傷痛苦。

“阿誰……剛纔，皇阿瑪說讓你掌控甚麼？”這都在列祖列宗前麵跪了約摸有一刻鐘了，第一炷香也下去了三分之一，我還是冇想明白那句話的意義，終究忍不住問了班第,趁便歇息歇息，從挺直的姿式換成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