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綽克托彷彿深感不測,但隨即斬釘截鐵道,“不成能,她明顯在三官保家裡,如何能夠……”
“董秉忠,你瞎摻乎甚麼?”綽克托的口氣充滿了一貫的高高在上和不屑,“這些人當街毆人,我拿人是履行公事,天經地義,就算他們是你的親戚,你也不能公開包庇!”
董秉忠“嗻”了一聲,當即叮嚀部下:“來呀,把素嚴和他的侍從十足抓起來帶回府衙!”
“曲解?!”我一副憤恚難當的口氣,厲聲道,“甚麼曲解?若不是他兒子授意,一個主子的主子敢當街罵我,讓我從速滾嗎?不但如此,他們還毆人,還要拆了肩輿!若不是這些個保護,恐怕今兒個我的命得就義在這兒了!”
董秉忠充當了一回小廝,大聲喊了句:“快快快,快讓開,起轎,起轎——”。
“你少找藉口!”不等綽克托說完,我便痛斥道,“綽克托,拜你所賜,今兒我算是真見地到甚麼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了!不曉得肩輿裡坐的是我?若不是我,換了其他淺顯百姓,恐怕剛纔就被你拽出肩輿暴打了一頓了是吧?如果幸而不死,若不定還得被流配三千裡,是不是?”
“停止,停止,哈德柱,綽將軍,你們都快停止,停止!” 這一疊聲的疾呼來自董秉忠,他和陳夢雷早就伏在中間的冷巷子裡了,他們倆還真能沉得住氣,趕在這節骨眼上纔出場。隔了一會兒,窗邊兒傳來了董秉忠苦口婆心安慰綽克托的聲音:“唉呀,綽將軍,綽將軍,快讓你的人都退下去,不然可就真闖下大禍啦!”
“將軍,就是他們!”那略顯女氣的男聲搶著答,“他們不但擋了二爺的肩輿,還打了我們的人!”
“哦?”綽克托彷彿蠻驚奇,頓了一頓,沉聲道,“甚麼人,如此大膽,竟敢當街歐人?來呀,把肩輿裡的人給我拽出來,統統人都給我帶回衙署去!”
外頭不時地傳來“啊”,“哎喲”,“哐當”的聲音,終究聞聲那女裡女氣的男聲帶著惶恐叮嚀道,“快,快回府陳述將軍,二少爺被人打了!”隨即又聽他威脅策旺等人,“你們……你們等著,有種……有種就不要跑!”
“曉得了。”我應了一聲,肩輿開端前行,約莫行了有三四分鐘的模樣就又停了,但並未落轎,轎前傳來了一個略顯女氣的男聲,霸道又放肆:“前麵的肩輿,還不快讓開,吃了豹子膽了,敢擋我們爺的道兒!”
“喲嗬,小子,曉得這是誰的肩輿嗎?彆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阿誰男聲的話語裡帶上了幾分狠勁兒,“從速讓到一邊兒去,不然冇你的好果子吃!”
“誰的肩輿我管不著,”策旺毫不客氣地回敬:“你們再不講事理,霸道在理,謹慎連爛果子都吃不到!”
“至公主,至公主恕罪!” 綽克托插嘴道,“犬兒實在不知這肩輿裡坐的是您哪,如果……”
“大膽狂徒!全都給我抓起來!” 綽克托的嗬責聲剛落,我就聽到“蒼啷”的拔刀聲不斷於耳,策旺再次警告:“不準過來,再上前一步,格殺勿論!”
或許是策旺的這句狠絕的警告起了結果,四周俄然間鴉雀無聲,我雖未偷偷翻開窗簾張望,卻能逼真地感遭到內裡那劍拔弩張的氛圍。
“哼,我看你們誰敢!”策旺一聲吼怒未落,緊接著就是一陣叮叮鐺鐺的兵器交代聲。我也懶得掀簾子看,外頭黑乎乎的,本來就是靠著兩盞燈籠照明,看也看不清,再打一會兒,估計連燈籠都要“壯烈捐軀”,更是一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