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主子的本分,本分!”費揚古客氣地領受了我們的謝意,又道,“主子這就派人護送二位小主子回宮。”說著便要退出去叫人出去,班第忙叫住他道,“且慢。”
才跨進佟妃寢宮的宮門,我的心便被揪緊了:寢殿門前的台階兩側立著幾個手執大竹板的寺人,台階下則齊齊跪了兩個身影,從身形上判定,那是蘇培盛和小穗,他們身後還擺放著兩張長條凳,看這模樣,不久前這個院子裡方纔停止過一番責打。
費揚古回回身來,問道:“大額駙另有何叮嚀?”
班第朝我一遞眼色,我會心,倉猝嗬嗬笑著號召道:“費大人,實在若從孝獻皇後那邊論,四阿哥和我可還得稱您一聲‘舅爺’呢,都是親戚,就彆拘禮了,您快坐吧。”
“我……”我被噎了一下,但立馬找到了來由,“你曉得甚麼?你阿誰才叫東張西望,我這個叫察看地形,明白嗎?”
“完了完了完了!”胤禛慌得直跳腳,連聲道,“如何辦,如何辦?額娘必定很活力,歸去會被罵死的!”又抓住我的胳膊,悔怨道,“皇姐,都是我不好,害你也要被罵了。”
“費大人,”班第笑道,“正如方纔至公主所言,論起來我們幾個都得叫您一聲舅爺,四阿哥和至公主又都是您看著長大的,我也就跟您有甚麼說甚麼了。”
“應當是,”班第點頭道,“我曾聽額涅說過,他就隻要這麼一個親生女兒,取名‘東莪’,說是為了記念他的大姐。”
“舅爺,”班第嗬嗬一笑,輕聲道,“您一向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想必該曉得這座萬壽寺的奧妙吧?”
“是啊,”班第也道,“你們放心,另有我呢。到時候我會幫你們說說話的。”
“謝了!”胤禛固然說得*的,但也朝費揚古拱了拱手。
“當然曉得了,”班第點了點頭,必定道,“就是皇貴妃讓我到城裡去找你們的,不然多格如何會呈現得那麼及時去救你們?”
費揚古抬眼掠了掠我和胤禛,又垂下了視線,默了一會兒起家恭立拱手道:“二位小主子和大額駙如此孝敬,事事從大局著眼,到處為皇上著想,實是國度之幸,社稷之福,主子非常打動,本日之事便照大額駙所言辦理,二位小主子放寬解便是。”
“好了,”班第將我和胤禛攙扶起來勸道,“這些事兒一會兒再說,你們現在先去見皇貴妃是端莊。”
“好了,甚麼時候了,你們兩個還抬杠。”班第說著一手舉高了燈籠照著那些牌位,一手將我攬在懷裡,道,“禧兒,你彆怕,這兒供著的人跟你一個姓,他們隻會保佑你,不會害你的。”
“啊?”我望向胤禛,駭怪莫名,“你也曉得?”
胤禛 “切”了一聲,道:“得了吧,甚麼察看地形,你底子就是被這些牌位給嚇的。”
費揚古直了直身子,略帶拘束地笑道:“大額駙客氣,請講。”
“甚麼?”我望了眼牌位,又望向班第,“跟我一個姓?”
刀疤和尚雖滿臉迷惑,但費揚古那莊嚴中帶有幾分驚懼的神采卻迫使他不得不號召了看管在門口的兩個和尚從速給我們鬆了綁,並替班第解了穴道。
“欸,”班第笑著擺了擺手,道,“舅爺此言差矣,您是長輩,長輩隻是有點小建議供舅爺您參詳參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