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公然深知我的本性,通過昭仁殿和弘德殿的後門,乾清宮的東西暖閣是互通的,萬一我一時獵奇心起,躥到西暖閣去,他這個乾清宮總管是要吃“掛落”的,因而他先跟我說了結果。歸正我今兒冇有閒心管彆的事兒,就那信箋上那首詩的奧妙我還冇找出來呢,恰好趁著等待的機遇,我能夠再研討研討,因而,我跟梁九功信誓旦旦地打包票:“梁公公,您放心,我就在東暖閣裡呆著,睡覺打盹兒,等你來叫我。”
“董訥,虧你是個讀書之人,如此行事,天理知己安在?!”康徒弟怒不成遏的一聲“獅子吼”異化著茶盞的碎裂聲,從西暖閣直直地撞進我耳內,生生地把我的打盹蟲給撞跑了。
“哦,對了,”我一手撐著下巴道,“提起靳輔,我倒是想起一小我來。阿誰陳潢如何樣了?”
“行,冇題目!”胤禛蹲□子,翻了幾本,彷彿想到了甚麼,轉頭道,“對了,你們去過茅房了冇?”
從佟妃的角度來講,這門婚事不管是對她兒子胤禛還是對她孃家都有好處。胤褆背後有明珠,胤礽背後有索額圖,現在胤祉身後都有彭春這個丈人了——彭春的祖上但是建國五功臣之一的“何合裡”,一個個都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以佟妃的聰明和敏感,怎會不擔憂本身的兒子將來朝中冇人照顧呢?固然,佟家從康徒弟的母親——孝康皇後這兒起,勉強可算是“外戚世家”,但目前在朝中,能用的人卻冇幾個。佟國綱這位“大國舅爺”雖有內大臣之名,卻非常“莽撞”,仗著康徒弟恭敬他是“親孃舅”對他諸多包涵,就敢對康徒弟擺長輩架子,我就曾有一次親見他因為保舉的人才得不到任用,在乾清宮跟康徒弟吵得天翻地覆的,摺子,破茶盞灑了一地,嚇得我在簾子背麵大氣都不敢出。放眼滿朝文武,也就這位“大舅爺”敢這麼做了。數來數去,佟家獨一可用的人才也就是佟妃的父親——“二國舅爺”佟國維了,當年他因告密“吳應熊”有功而勝利上位,名列六位領侍衛內大臣之一,雖貴為國戚,卻從不擺架子,對誰都是一團和藹,上高低下對他的評價都很高。但俗話說“獨木難成林”,隻要佟國維一人撐著,佟家的權勢也太弱了,但倘若董鄂家和烏拉那拉與佟家能夠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局麵就不一樣了。
“那禧兒辭職。”我施了一禮,退出了東暖閣,到乾清宮門口一看,班第公然在那兒等著我,見著我以後,親親熱熱地拉我的手,問道:“咦,你如何這麼快就出來了?”
“如何會……”我寂然地坐在椅子上,內心儘是失落。若那本書真找不到了,那不就意味著吳三桂的寶藏跟我有緣無份?那得是多少銀子,多少珠寶,多少古玩啊?!
“此人的膽量可不小,竟然敢當著皇阿瑪的麵‘說瞎話?”我還真有點佩服這位董大人呢。
“有本書不見了,恰好,你也來幫手找找吧。”說著,我拾掇了下擋在胤禛麵前的書籍,將他們摞在一起。
“就是這個,”我從袖子裡將那張詩箋取出來,獻寶似的遞到他麵前道,“詩我找到了,我怕又給扔哪兒了,以是特地給您送來了。”
“不會的,”我欣喜著胤禛,“不都說‘女大十八變’嗎?將來的四福晉必定是個知書達理的美嬌娘!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