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白叟家的一場火,燒死了我的親孃,也叫你的額娘吃驚,自此纏綿病榻,早早地放手人寰……若不是當時我被孃舅抱了出去避痘,隻怕也早已化成了一具枯骨,一捧灰燼。”貴妃仍然淺笑著,眼裡卻已帶了模糊淚意,本來平淡的聲音也垂垂轉為淒厲,“一報還一報罷了,我隻想叫她也嘗一嘗這個滋味,嘗一嘗被困在火海裡,一點點絕望,一點點死去的滋味……哪個阻了我,就都跟去陪葬!”
被無數編劇苛虐過的胤祺正放飛著思惟冇邊兒地猜想著,就聞聲貴妃還是清平淡淡的聲音:“我總歸也活不長了,不過是想找幾小我鄙人頭做個伴兒,免得太清淨罷了――我傳聞是他救了太皇太後,既然是老天爺要他來做那位福壽綿長的老祖宗的替死鬼,我便帶他走,有有甚麼不成的呢?”
胤祺的身材卻已近乎生硬,不知盜汗還是捂出來的汗,早已將貼身的衣物浸了個濕透。
明顯每一個字都在犯上,每一個字都能叫她被拉出去活剮上一次,康熙卻隻是沉默地低著頭,身材乃至下認識向後挪了半分。胤祺窩在被子裡,一動不動地裝著睡,內心卻早已因為“姨母”這兩個字翻天覆地。
世祖曾有二貴妃,為漢軍旗佟姓孿生姊妹,一曰婉柔,一曰婉英,長姊生聖祖,為孝康章皇後,妹無所出。史乘上冰冷的記錄彷彿一下子新鮮起來,新鮮得血腥彌天,刻毒得叫人膽怯。
孝莊的目光隻落在胤祺還是慘白的小臉上,垂憐地悄悄撫了兩下,語氣也輕緩得像是恐怕將他驚醒:“你啊,也不細心想想。那把火要真是哀家放的,如何會饒你被安安穩穩地送出宮去,還養到了你們佟家長幼的名下?”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