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小羽士確切個個兒都是有兩把刷子的,又是搏命冒死的打法,一時竟勉強跟禦前侍衛們對峙在了一塊兒。那羽士的技藝竟也非常高超,幾個禦前侍衛都按不住他,幾乎就當真叫人跑了出去。胤禎急得抬腿就要去追,卻被胤祺一把拉住了,猛地按著脖子把人護在身下。伴著一聲槍響,貪狼已稱身撲了上去,抬手斬向他的手腕,輕鬆地下了他手裡的火.槍,又把人扣住樞紐死死按在了地上:“主子!”
他的身子固然比往年好了很多,卻畢竟是在肺脈上帶了傷的,耐力要比凡人差上很多,逛逛停停地歇了好幾次才總算到了山頂。胤禎早在上頭帶著人守了半日,一見著他的身影,目光便突然亮了起來,快步迎疇昔低聲喚了一句:“五哥!”
“無妨事,我就是冇你們年青人體力好,喘過氣來就冇事了。”
胤祺老氣橫秋地拍了拍他的肩,一本端莊地應了一句。望著這個弟弟刹時詭異的麵色,卻也忍不住發笑出聲,照著他的腦袋用力地揉了一把:“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等入夜再脫手,穩住點兒,彆把那羽士給放跑了。他的身份隻怕不低,隻要抓住了他,興就能順著一起揪出阿誰裝神弄鬼的朱三太子來。”
這一炮點得確切夠清脆,初冬的第一場雪還式微下來,江南曹寅參那第一鹽商安仲仁的摺子就遞到了萬歲爺的案頭上。滿朝嘩然,這才曉得那安仲仁做買賣的本錢竟是走了蘇赫的門路,從戶部打出來的白條。四阿哥、十三阿哥受命徹查戶部欠款,發明戶部銀兩竟然已被借空大半,聖上大怒,官員從乾清門往外跪了一長溜,八爺府上的門檻兒幾近都被人給踏平了,卻也始終都冇能給出個定見來。
良妃驚駭地蜷在角落裡頭不住發著抖,八阿哥挺直了身子跪在她跟太子之間,沉默地擋住了太子刺向良妃的劍鋒。鋒銳的寶劍已冇入了他的肩頭幾寸,胤禩的神采卻仍如泥塑木雕般安靜無波。太子手裡緊緊地攥著劍柄,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母子,眼底已是一片風暴凝集的暗沉殺機。
“昨兒主子才喝了一口就噴了他一臉,廉貞彷彿挺失落的,不曉得上哪個房梁上頭蹲著去了。”
能把老七忽悠得幾乎真就把瘟疫的鍋背在自個兒的身上,又能替老八佈下那麼全麵的一場局,在朝堂上一步步把皇阿瑪逼到不得不措置太子的境地,這假羽士隻怕也不是甚麼平凡人物。胤祺特地替老十四從皇阿瑪那兒借了些禦前侍衛過來,自個兒也帶上了隨身的七星衛,陪著他在外頭一向蹲到了入夜,才終究命令合圍,將這道觀裡頭的人儘數拿下。
貪狼誠心腸應了一句,又扶著他在拿氈布墊過的石頭上坐了,從隨身的茶桶裡倒了杯薑茶遞給他:“實在七師父頭陣子回了京就冇走,這摺子也是早猜著了您要用,提早叫曹大人寫好了一塊兒帶過來的。那安仲仁是皇上身邊新的七星衛假扮的,四阿哥那邊兒也早就辦理好了,您固然放心。”
“皇阿瑪,兒臣早就不想當這個太子了,把兒子廢了吧。”
貪狼忍不住輕笑起來,自個兒也在邊上盤膝坐下,見著胤祺被凍得模糊發白的神采,還是忍不住無法道:“主子旁的事兒都曉得分攤給我們,如何抓個羽士就非得親身過來?這天兒目睹著就該落雪了,今兒的風又大,如果凍著了歸去又要少不得發一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