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到底還是心疼老八,他上趕著收留那朱三太子翅膀的事兒提都冇提——我們費多大工夫清查的呢?”
胤礽雖已不再是太子,卻還是那一副欠揍的神態。隨口應了一聲便走到炕邊,微俯了身細心打量著他的麵色,不著陳跡地輕蹙了眉道:“如何說病就又病了,你還能不能爭點兒氣——是不是每回你折騰出來點兒甚麼事,完事兒就必然要大病一回叫人牽腸掛肚的才甘心?”
胤祥不覺得意地應了一聲,往嘴裡塞了片土豆,又含糊著開口道:“歸正我覺著挺好的,年初估計又要給我們兄弟封賞一批,從速給老十四提到貝勒,大師好好兒的在一塊兒,多好。”
“他現在能想看著誰啊,我今兒早上去,還不吃不喝的坐屋裡頭髮楞呢。”
“……”胤祺頭痛地揉了揉額角,也不籌算跟這個張嘴就能跑船的二哥會商如何問一個還不會說話的奶娃娃想不想當太子的題目,隻是接過貪狼遞過來的醬碗,夾了一筷子目睹著都煮老了的肉扔出來,連碗囫圇著塞進他手裡:“用飯,從速把你那嘴塞上,聽著頭疼。”
他當然曉得大阿哥跑去要親王的事兒,乃至這事幾近要算是他給惹出來的——當初皇阿瑪說大阿哥比來不大對勁兒,叫他去看看,他去了才曉得以他這個大哥的腦筋竟然也生出了奪嫡的心機。連掐帶打的好輕易給毀滅了,惹得人一臉的不歡暢,非跟他說甚麼堂堂皇宗子,不當太子好歹也得是個親王。他早被對方彆出機杼的腦迴路折磨得一佛出竅二佛涅槃,也懶得再多管,就哄著他說想要親王就自個兒找皇阿瑪去要,冇想到人家竟然真就跑疇昔了,還把三哥又給平白無端地捲了出來。
“真的?”
乖寶寶老十三還冇反應過來自個兒如何就莫名的被二哥看順了眼,忙道了一聲謝,低下頭把那貢丸塞進了嘴裡。胤祺靠在炕邊看著這幾個兄弟,卻也忍不住搖點頭淡淡一笑,極輕地歎了一聲:“行了,也不算虧了……”
“對了,我還奇特呢。小九兒也就算了,十三你現在不是幫著四哥清查戶部欠款呢麼,如何另有閒工夫跟著他挨處亂跑?”
“主子,七師父返來了,說要給您診診脈。”
影七毫不包涵地戳破了他的妄圖,又把他的腕子悄悄擱了歸去,對勁地點點頭道:“之前調度得不錯,不過是著了些寒氣,你的肺脈又特彆弱些,躺幾天就不要緊了。如果能不過勞過思,再經心養著些,將來與凡人無異也不是不成能。”
“看你那點兒出息,跟你哥可差遠了。當年我每回惹了你哥,都是直接被你哥給扔出去的。”
“你早就抓著了,隻是還不曉得。”
“該死,叫你當初連裝病帶撒嬌的想著法兒不學,今後就等著叫你這幾個弟弟欺負吧,我可不幫你。”
“冇吃,陪著皇阿瑪哭了一個時候,都快餓死了。”
胤祥到底還是個誠懇性子,見著這個前太子二哥跟自家五哥有說有笑的倒像是很有些友情,也就放下了本來的戒心,轉而向著他提及話來:“再說了,這丸子很多煮一會兒才氣煮熟呢,現在一咬裡頭準滿是冰碴,你但是真惦著我……”
“老十三我看你又皮緊了!”胤禟站在一邊兒冇招誰冇惹誰的都能中槍,悲忿地一把拍在桌子上,氣勢千鈞地大怒道:“你站在那兒不準動,不準打我,讓哥哥揍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