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這個冷冰冰的紫禁城裡頭,這身份和氣力有這麼首要――那他隻要叫本身變得有氣力跟身份就好了。就算現在的年紀確切是有點兒小,就算他或許十年二十年的都不會有資格跟太子在明麵兒上頭為敵,可要包管自個兒不受這些個平白的委曲,他還是有信心能做到的。
這一日的尚書房明顯是去不成了的,胤祺乾脆也就完整放鬆了心神,蒙著頭不管不顧地睡了疇昔。他的身子仍然虛得短長,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終究被難捱的乾渴迫著展開了眼,窗外的天氣竟還是半亮不亮的陰沉著,叫他一時有些發懵――自個兒這是冇睡多久就被渴醒了,還是活生生地囫圇著睡了一圈兒?
康熙目光不由得微凝,卻還是涓滴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朕問的是你,不準耍滑――朕要聽你的至心話。”
肚子裡有了東西,身上的力量卻也彷彿跟著規複了很多。胤祺有些當機的大腦總算是勉強規複了運轉,眨著眼睛看向眼底彷彿仍殘存著些許憂色的康熙:“皇阿瑪……您下朝了?”
康熙喜好超卓的兒子,這一點明顯是無庸置疑的,要不然也不會養出一堆既有才氣又有野心的阿哥,打生打死地來搶這一把龍椅。可這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事理,他卻也比誰都明白,十三阿哥不就是被他這一名親阿瑪生生囚禁了十年,愣是把一個能徒手搏獅虎的冒死十三阿哥,給磨成了形銷骨立到處謹慎的怡賢親王?帝王之家,向來都是最不講甚麼情分的。
他如果想活得安生,就必定要讓康熙瞥見他的代價,必必要給自個兒掙來充足的職位作保障。如果還隻想當個閒散王爺,就算是這一手豪情牌打得再好,康熙再如何寵著他,都必須得做好甚麼時候又莫名其妙的惹了這個貴妃阿誰太子,被人肆無顧忌地踩在頭上,乃至往死裡逼迫折騰,卻仍然隻能冷靜忍著受著,等他這位皇阿瑪哪一次想起來再替他出一出頭的籌辦。
看來他今兒早上的那幾句話確切是有效的,康熙忙活的這一天,無疑是去查東宮裡頭究竟混出來甚麼不潔淨的人了――隻不過這事兒到了這一步,也就與他完整無關了。至於能查出甚麼人來,能鬨很多大,又會不會牽涉到彆的甚麼人,這些個冇完冇了的費事交給康熙和太子這爺兒倆頭疼也就得了,他還真冇甚麼興趣曉得。
這已幾近算得上是一道實打實的送命題了,胤祺固然總算是給勉強亂來了過來,卻也嚴峻得出了滿背的盜汗。他的身子又恰是虛的時候,一時也冇力量再裝出活潑鬨騰的模樣來,隻是有氣有力地瞥了他這位一驚一乍的皇阿瑪一眼:“兒子但是認當真真說的――就算當真好笑,皇阿瑪也好歹給兒子留點兒麵子啊……”
身上被細心攏了上好的裘皮褥子,又被放輕了行動謹慎地放在炕上。胤祺聽著康熙在炕邊站了好一會兒,又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才終究垂垂遠去,門也被悄悄的合上。
胤祺半點兒都不料外康熙會問他這一句話,隻是低了頭沉吟半晌,便抬開端安然地迎上了康熙核閱的目光,擲地有聲地嚴厲道:“此次就算了,如果下次他再這麼欺負人,不管打不打得過,我都會揍他。”
康熙盯著他看了好久,眼裡的暖色卻俄然垂垂淡了,麵色竟也跟著嚴厲了下來:“胤祺,看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