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卻底子冇理睬他的話，望著窗外深思了半晌，才終究緩緩沉聲道：“朕實在一向在憂?……究竟要如何對待他。”

“回萬歲爺的話，瘋的連人都不熟諳了，整天介哭著喊著的，說甚麼――甚麼要遭報應……”

梁九功心中不由輕顫，俯了身低聲道：“五阿哥一貫懂事，萬歲爺的一片苦心，阿哥想來也必是能體味的。”

他這話本就是說給本身聽的，不等梁九功回話，便又輕歎了一聲持續說下去：“朕待他好，就會有人妒忌他，如何看他都不紮眼。可如果待他不好，朕本身都不甘心。朕總不能不時候刻的護著他，一來是不成能護得全麵，二來――朕也實在有太多的不得已。有太多的事兒，也不是朕不想委曲他，就能不叫他受了委曲的。”

“太子不就是想和他爭一口氣麼？朕見他這些個日子也是有些渙散驕傲了――既然太子看他不紮眼，朕就叫他更不紮眼。如果連個兄弟的鋒芒都容不得又壓不下，隻會使這些個歪門正道的陰損體例難堪，將來憑甚麼接過朕的位子，做我大清的一國之君！”

想到這裡，胤祺卻俄然打了個激靈，眼底驀地閃過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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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心頭猛地一震，這才覺悟過來康熙的企圖，可一想起蘇麻喇姑的那些話，還是壯著膽量怯懦道：“但是……主子大膽妄言，可阿哥年事畢竟還太小啊……如果真跟太子對上，是以被故意之人決計難堪，隻怕――”

現在這梁子可算是完整結大發了。本來他就已經夠感覺頭大的了，恰好康熙又像是恐怕把他捧得不敷高似的，左一個伴讀右一個徒弟，竟然還許下了那種近乎兒戲的承諾……

叫他不測的是，他這兒話音剛落，阿誰本來氣勢鋒銳逼人的青年倒是俄然微抿了嘴，目光竟不自主地向邊上飄去，臉上也帶了些可疑的淡淡赤色，張了張辯才低聲道：“不必多禮……”

直到坐上了歸去的暖轎，胤祺仍然忍不住幾次揣摩著明天這些實在過分古怪的事。他這兒剛受了傷，東宮的人就全被撤換了，任誰都會思疑這事兒跟他有冇有乾係――更何況這件事的發源，也本就是他用來摸索的那一句話。

梁九功抹了把汗，心不足悸地用力點頭，卻又接著猜疑著道：“可阿哥當真甚麼也冇做啊，隻是盯著他的眼睛問了幾句話，倒是那身上的氣勢實在嚇人……”

剛一聽到這個名字，胤祺的眼睛便刹時瞪得溜圓，幾乎把手裡的那一杯茶都給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