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笑著點頭應下,又謹慎地將那幼鳥捧在手裡,伸脫手指輕撫著小傢夥頭上還未退換的絨毛。海東青性子極其傲岸,在很多方麵乃至剛強的要命,隻要雛鳥感染了半點兒旁的氣味就會棄之不顧,如果非要放歸去,乃至會被父母生生啄死了拋棄,而雛鳥又幾近不肯吃除了父母以外喂下的食品——以是像如許被拋棄的雛鳥,幾近是必死無疑的。康熙把這小傢夥給他,大略也是看中了他能莫名吸哄植物的本領。
胤祺的抵擋再一次以毫無牽掛的失利告終,隻得又把那雛鳥謹慎地放回了籠子,籌算過會兒拎歸去再細心研討,又站直了身子規端方矩地回道:“讀完四書跟書經了,跟著師兄一塊兒念《老子》呢。”
可惜的是——饒是索額圖被氣得幾近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等他反應了過來的時候,胤祺卻早已跑得連影兒都不見了。
胤祺不平氣地嘟囔了一句。康熙像是被戳穿了苦衷似的輕咳了一聲,目光嚴肅地掃向這個兒子,卻還不待開口,胤祺便立時挺直了脊背大聲道:“兒子曉得了,今後必然拿捏好了分寸再欺負索大人!”
一起含了笑點頭回禮,表情鎮靜地到了清溪書屋,胤祺倒是俄然頓了下步子,利落地一拍袖子向前打了個千兒:“兒子給皇阿瑪存候!”
胤祺背東西實在太快,固然他自個兒這兩輩子都於筆墨一道毫無天稟,可畢竟占著一條記性好,幾近能記得住張英講授時說的統統話。又靠著宿世整合台詞自在闡揚的功底,總能把這些個話改頭換麵重新擺列組合,層次清楚地說出來,竟然就這麼順利混了個神童的名號,把個張老先生喜得日日獎飾,乃至動了端莊收徒的動機。
康熙擱了筆走到他身邊,也是微俯了身檢察著那隻不住瑟縮著的雛鳥,又揉了揉自個兒這個兒子的腦袋:“你也是朕的鬆昆羅,這小東西就給你養著嚐嚐看吧。如果能養得活,也算是一份兒福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