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宿世學康熙朝史實的時候,有過最馳名的兩次吏治大崩盤,還都是被黃河水患給催出來的。這一次的本源是明珠大肆賣官鬻爵搜刮財帛,也直接導致了明珠被大怒的康熙一擼到底。而康熙末年的那一次,則是國庫被借的隻剩了個空殼子,連賑災銀子都拿不出來,還得逼著大臣們還錢,這才硬生生的給主事兒的四阿哥逼出了一個閻王爺的名號。縱觀雍正一朝,也儘是忙著四周鑿補康熙朝的洞穴,這麼連捶帶打的才勉強把吏治給清算了起來,緊接著就又被他兒子給折騰得一塌胡塗。
帳篷跟外頭不過是隔了一層布簾子,之前的肉香就已絲絲縷縷地飄了出去,煎熬得外頭跪了一地的大臣們前胸貼後背的冷靜墮淚。此時又聞聲帳子裡頭傳來萬歲爺這般開朗的笑聲,一時更是心驚膽戰,目瞪口呆地相互交換著視野,一片巨大的問號漂泊在每小我的腦袋頂上。
“對了……哦,兒子是說江南那頭畢竟有曹大人在呢,銀子總該是夠的,大不了就先借了再還上――就是那糧食跟物質,怕是要運疇昔得費點兒勁。”
內心頭正糾結著,卻見康熙俄然一拍桌案,語氣竟是很有些恍然大悟的意味:“你這體例倒是奇妙――朕如何就冇想到過!那塊兒玉佩就彆要返來了,一向給你師父帶著吧,朕賜你那黃馬褂也一樣頂用。等再過兩年,朕順勢給你個鎮得住人的官職,也就用不著那些個狐假虎威的東西了。”
“此事事乾嚴峻,觸及國本――兒子證據未到不敢斷言,皇阿瑪靜待些光陰,大略等回京之日,便可見分曉了。”
――帳子裡頭究竟是甚麼人,如何著就把萬歲爺給哄得這般歡暢了?萬歲爺明顯都已經這般歡暢了,為甚麼還冇有半點兒叫他們站起來的意義?
果不其然,這話剛一出口,人群就微微的騷動了起來。曉得點兒門道的,都不迭串換著這位五阿哥的事蹟,那些個不曉得的,也忙趁著這機遇豎了耳朵細心地聽著,恐怕落下了一星半點兒。
胤祺眸底有一絲厲芒閃過,語氣雖仍然溫緩,卻又彷彿平白模糊顯出幾分殺伐果斷來。康熙望著這個兒子,竟恍忽間又想起那日傲立在火中的小小身影,心中隻覺既是欣喜又是高傲,卻又彷彿模糊約約摻了一絲難言的可惜。
從自責的深淵裡頭掙紮著爬出來,胤祺極力保持著思路的清楚,有氣有力地持續著自個兒的報國大業:“您能夠還得立即派幾個得力的欽差下去,於大人一小我指定不敷――依下頭奉上來的密報,那幾個省的吏治已然是烏煙瘴氣的爛成一片了。大大小小的官員如果希冀不上,這災隻能越賑越亂。如果再併吞個賑災糧款,中飽個私囊甚麼的,兒子真怕師父他白叟家一衝動就替天行道了……”
“師父說他要下江南去,然後倉促忙忙就走了……”胤祺就曉得得有這麼一出,謹慎翼翼地瞄著康熙的神采道:“師父他――冇跟您說?”
“五阿哥在裡頭,說是給萬歲爺送晚膳來的。”
“……”康熙卻也被自個兒這兒子時不時的含混勁兒引得無法輕笑,順手照著他的額頭敲了一把,冇好氣道:“你說叫於成龍隨機應變!朕這句話是聽出來了,也已傳諭令於成龍主事兒去了――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