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望著康熙如有所思的神采,說話的動靜越來越小,倒是忍不住的俄然生出些心虛來――莫非他這位師父另有甚麼他不曉得的本領,這麼兩層保險都壓不住,還能把江南鬨翻了天去?
內心頭正糾結著,卻見康熙俄然一拍桌案,語氣竟是很有些恍然大悟的意味:“你這體例倒是奇妙――朕如何就冇想到過!那塊兒玉佩就彆要返來了,一向給你師父帶著吧,朕賜你那黃馬褂也一樣頂用。等再過兩年,朕順勢給你個鎮得住人的官職,也就用不著那些個狐假虎威的東西了。”
大臣們各自互換著如有所思的目光,內心頭已冒死地打起了自個兒的小算盤。王鴻緒正安循分分地跪在地上,冷不丁袖子被人拽了一把,側頭看疇昔,竟是萬歲爺的教員之一,執事日講官、南書房行走高士奇,正抬高了聲音衝他使著眼色:“老王……你知不曉得,五阿哥的外戚是誰家啊?”
鄂倫岱跪得靠外,膽量又大,扯著梁九功小聲地探聽著裡頭的動靜。他就是個不大不小的武官,卻恰好是萬歲爺的遠親表弟,跟自個兒阿瑪整天打得不成開交,連康熙都懶很多管他。今兒這究竟在也冇他甚麼乾係,不過是被殃及了池魚,發落到地上陪著跪罷了,此時由他開口,倒是誰都挑不出來甚麼錯處。
……彷彿又不知不覺的助了個攻?!
――帳子裡頭究竟是甚麼人,如何著就把萬歲爺給哄得這般歡暢了?萬歲爺明顯都已經這般歡暢了,為甚麼還冇有半點兒叫他們站起來的意義?
梁九功臉上陪著笑,聲音決計節製得不高不低,剛好能叫圍著這一圈兒的人聽清楚――這些個大臣們,叫一個曉得了,也就相稱於叫滿朝文武都曉得了。五阿哥在萬歲爺身邊兒受寵的事兒曉得的人本未幾,趁著這個機遇鼓吹出去,也能叫那些個眼睛長在頭上、屁股上、腳後跟上的都漲點兒記性,記取彆再招惹這位在萬歲爺麵前早就掛了號的小阿哥。
康熙對胤祺的寵任多數是在暗處,能曉得的實在少之又少。可隻把目前閃現出來的排了一排,卻已是叫這些個大臣們個個兒的不由心驚肉跳――太皇太後親身扶養,張英當徒弟,他們家的阿誰麒麟兒給做伴讀,傳聞連下頭貢上來的大宛馬跟海東青都給賞了,還特地在暢春園裡頭賞了個彆院,開了條私道供他跑馬,好叫他不時的伴駕擺佈。此次的射獵傳聞是又救了太子,被賞了黃馬褂,另有那動靜通達的傳言,說是前兒山林莫名失火,這位小阿哥但是萬歲爺親身衝出來搶出來的……
“你想的不錯,很殷勤,看來這織造府的活兒朕冇給錯人。”
“師父說他要下江南去,然後倉促忙忙就走了……”胤祺就曉得得有這麼一出,謹慎翼翼地瞄著康熙的神采道:“師父他――冇跟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