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最底下的人報上來的,以是恰好也是最可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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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啞然一笑,摸了摸後腦嘲笑著低聲道:“總不能整日都撂在這兒,到底占了練功的時候。我就想了這麼個彆例,一邊分便條一邊練暗器工夫,等一遝便條按著地界兒分類完了,我這鏢也就都扔出去了――師兄莫怕,我的準頭還是有的,總不至於傷著彆人……”
“這個――這個就是我覺著好玩兒。”
胤祺淡淡勾了唇角,單手悄悄按上了張廷玉的胳膊,微垂的眸子裡驀地閃過一抹寒芒:“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的……”
“實在是……實在是――觸目驚心……”
大力叔開朗地笑了一句,大步朝著兩人走過來,倒是俄然從懷裡頭取出了一方印章拋給他:“給,早就說好的――你小子運氣好,正趕上了一塊陰陽石,半青田半雞血,那叫一個標緻!師伯可不是跟你吹,就算那皇宮大內,皇上身邊兒,也找不著這麼個好東西!”
“師伯。”胤祺忙抱拳作禮,又拉過身後被這刀槍林立的氛圍懾得心驚肉跳的張廷玉,笑著先容道:“這是我表哥,叫張廷玉,打今兒起也一塊兒來幫各位師叔師伯的忙,還請諸位叔叔伯伯多多照顧一二。”
胤祺搖了點頭輕笑一聲,順手便把這帳本朝張廷玉拋了疇昔。他們兩個今後少不得要合作辦事――雖說按著皇阿瑪的意義,還是叫他審官摺子,隻叫他這個師兄幫他審草摺子,可也不過是一個屋裡頭低頭不見昂首見的事兒。哪就有那麼多能瞞得住的,還不如就坦開闊蕩的亮出來。
貪狼茫然地應了一聲,又指了指早已空無一物的天涯。胤祺這纔想起來自個兒竟把那小祖宗給忘了潔淨,猛一拍大腿,探出半個身子長哨了一聲,未幾時便公然見著一隻海東青又折返了返來,肝火沖沖地撲到馬車上狠狠叨了一口:“啾!”
胤祺憐憫地望了一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墨客張廷玉,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又不迭地應著那大力叔的豪情壯誌,連連包管必然帶著自個兒這位“表兄”把身板兒練好。眼下織造府恰是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兩人酬酢了幾句便也不再多說,大力叔帶著人持續出去接便條,胤祺也收好了那一方印章,持續領著張廷玉逛這一處名不見經傳的隱晦府邸。
次日一早就帶著張廷玉和梁九功倉促解纜的五阿哥還不曉得――不過隻是一宿的工夫,這個必定空歡樂一場的“五爺黨”,竟然就這麼在朝中不知不覺的模糊成型了。
“用不著糾結稱呼的,我現在也是白身呢――我在這兒名義上是給我師父幫手的,他們不曉得我的身份,隻曉得我叫瑾初。師兄在人前切莫叫漏了嘴,記取你是我表哥,我們倆都在這兒幫手也就夠了。”
“阿哥,咱伶仃上路,就用不著繞那熱河的遠兒。再儘量走的快些,最多五日就能到得了都城。”
張廷玉這會兒抱著個鷹竟也已感覺風俗了,聞言不由啞然發笑,微微搖了點頭又道:“凡是見不得光的事,多數是多人合力纔可為之的。正因為內心頭清楚遲早不免要透露,以是才必然要將每一步都落在實處,一來為了常日裡有所恃仗,二來也是為了垮台時可藉以威脅互助……本就是狼狽為奸,誰在誰內心都不是君子,天然總要留下一手才氣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