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咱伶仃上路，就用不著繞那熱河的遠兒。再儘量走的快些，最多五日就能到得了都城。”

次日一早就帶著張廷玉和梁九功倉促解纜的五阿哥還不曉得――不過隻是一宿的工夫，這個必定空歡樂一場的“五爺黨”，竟然就這麼在朝中不知不覺的模糊成型了。

“……”張廷玉隻覺麵前一黑，懷裡就多了個熱乎乎醉醺醺的大鳥。提心吊膽地舉著雙手不敢放下來，求救地望向胤祺，張了半天的嘴巴才勉強發作聲音：“阿哥……”

“倒也不是……”

張廷玉聽得訝然，忙快步走疇昔細心看著，這才模糊覺出裡頭的門道來。那些木樁子釘著的位置，恰是以每省最要緊的道府為基點，向四周的關鍵輻射，竟是將大清邊境包括這一方小小的院子當中，足見仆人匠心獨運。隻是不知為何，每個木樁邊上都緊緊地綁著一個草靶，上頭彷彿另有很多被射穿過的陳跡。揣摩了半晌，終究還是忍不住獵奇道：“阿哥，不知這草靶……又是做甚麼的？”

“師兄，此事已用不著我們脫手了。”

胤祺含笑著溫聲交代了一句，不由分辯地拉了張廷玉坐下安息，自個兒微負了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院中早已同之前大不不異的景色，挨處細心查了一遍纔對勁地微微點頭道：“巨門，文曲，你們倆乾得挺不錯――轉頭兒等祿存跟破軍返來了，一塊兒去貪狼那兒領賞去。”

大力叔開朗地笑了一句，大步朝著兩人走過來，倒是俄然從懷裡頭取出了一方印章拋給他：“給，早就說好的――你小子運氣好，正趕上了一塊陰陽石，半青田半雞血，那叫一個標緻！師伯可不是跟你吹，就算那皇宮大內，皇上身邊兒，也找不著這麼個好東西！”

胤祺捏著曹寅的摺子一目十行的看著，時不時地謄抄下來幾行要緊的內容，頭也不抬地沉聲應了一句。京中這三日恰是秋獵的時候，下頭的官員雖已外放，可內心頭也毫不會不清楚。明曉得無人主事，卻連續氣兒寫了十來封火漆摺子，足見這位江寧織造已孔殷火燎到了甚麼境地。

胤祺也是滿腔的冤枉，心虛地辯白了一句，把流風摟在懷裡順了順炸開的翎羽，又奉迎地翻開水囊，倒了些淨水餵給它。誰知流風竟是連看都不看，四週一掃便直奔貪狼身側的酒囊，叨開蓋子扒著喝了兩口，對勁地砸吧了兩下鋒銳的尖喙：“啾，啾！”

胤祺憐憫地拍了拍張廷玉的肩，謹慎翼翼地從流風的脖子上摘下來一個如何看都很顯眼的錦囊――他是真冇想到這份證據這麼占處所，虧了那兩小我竟然能把這東西拴在流風的脖子上，也不知頭髮有冇有被撓成了雞窩。

“這個――這個就是我覺著好玩兒。”

“多謝師伯！”胤祺忙一把接住了那印章，含笑抱拳朗聲伸謝。大力叔又打量了一番邊兒上的張廷玉，點了點頭，卻又頗遺憾地搖點頭道：“眉清目秀的，眼神也明朗，是個好孩子――就是這身板兒實在是太弱了，跟個小雞子似的，你轉頭也帶他練練。男人漢大丈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算甚麼本領？”

胤祺啞然一笑，摸了摸後腦嘲笑著低聲道：“總不能整日都撂在這兒，到底占了練功的時候。我就想了這麼個彆例，一邊分便條一邊練暗器工夫，等一遝便條按著地界兒分類完了，我這鏢也就都扔出去了――師兄莫怕，我的準頭還是有的，總不至於傷著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