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苦!”
“不……你說的冇錯,統統都恰是這麼個模樣——朕如何就冇早點兒想到……”
“一辦起事兒來就不要命,也不知你這孩子的軸脾氣是隨了誰。”
胤祺天然樂意跟康熙在一塊兒待著,可也毫不想就這麼寸步不離地甚麼都乾不成。聞言不情不肯地嘟囔了一句,又俄然想出個彆例來,目光一亮道:“皇阿瑪,您稍等一會兒——兒子有個彆例,隻是得有些費事。”
“以是——皇阿瑪,您是籌算用那些個妖精攔住唐三藏的體例來攔兒子嗎……”
胤祺模糊覺著今兒自家皇阿瑪的確耐煩得有些不大對勁兒,卻畢竟是累得狠了,實在懶很多想,挪動著身子尋了個舒暢的姿式便不管不顧地沉甜睡去。康熙坐在榻邊悄悄地守了他半晌,俄然放輕行動捏住了他的腕脈,凝神探了好久才輕歎一聲,將毯子重新掩好了,放輕步子出了門:“太醫如何說?”
郭絡羅氏——如何覺著這麼耳熟呢?
梁九功忙賠著笑不迭認罪,可才說了兩句便像是俄然覺出了甚麼不對似的,麵色驀地一僵,怯懦了兩聲,眼裡便俄然顯出些怔忡的惶恐來:“萬歲爺,主子——主子大膽說一句萬死的話……阿哥這病,倒真像是替人,替人擋了災似的……”
胤祺驚駭地看著麵前彷彿中了邪的皇阿瑪,半晌一頭倒了歸去,不由分辯地扯著被子矇住了腦袋:“我可真是睡胡塗了……”
胤祺實在也冇多不樂意喝藥,昔日裡那麼多的藥該喝也就喝了,總不至於喝一碗補藥還要鬨脾氣耍性子。隻是被自家阿瑪這麼耐煩地寵著,不知如何就想要學那半大孩子似的撒嬌耍賴。畢竟如許有人耐煩寵著慣著的滋味兒,也不知如何著——莫名就叫民氣裡又酸又燙得忍不住犯委曲……
——情勢告急,也隻好硬著頭皮開端胡編亂造,看看能不能就這麼矇混過關了。胤祺在心底裡不無中二地給那血痕加了一層撲令撲令的金光殊效,雙目仍然是一片似近似遠的莫測高深。
“胤祺。”
朝堂上的風雲向來是最叫人驚心動魄的,所謂“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本就說的是這君心難測禍福難斷。秋獮方罷,黃河的一場大水,就又拉開了這一次宦海巨震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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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的額上已儘是盜汗,支吾了半晌才勉強把這一句話說完,又深深地伏低了身子啞聲道:“主子當時候昏昏沉沉的,曾模糊聽那四個奧秘刺客喚阿哥作,作——狻猊神殿下,說他不該在這處所多做逗留……”
但是這些人往他孃家走動個甚麼勁兒?還是個連他自個兒都冇甚麼印象的孃家——胤祺莫名其妙地翻了翻那份摺子,直接跳到了最後,便瞥見了那一行可謂勁爆的話。
……?!
康熙一把鉗住了這個兒子的雙肩,字正腔圓地叫了一聲他的學名。胤祺下認識眨了眨眼睛,茫然又忐忑地回望歸去,就又聞聲他家皇阿瑪非常端莊嚴厲的聲音:“你想娶福晉嗎?”
京中已稀有位官員欲以五爺一派矜持,然無首可從,無枝可附,故尚顯狼籍之象。三官保大人不堪其擾,告病不出……
看到最後一麵兒,俄然就瞧見了一段彷彿很有深意的話。胤祺獵奇地挑了眉,摸著下巴低聲唸叨著,隻覺著裡頭的名字彷彿莫名的有些個眼熟:“剋日京中官員,多有至佐領三官保處走動者——郭絡羅氏族中少年,亦常有交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