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快走,咱不聽他胡言亂語。”貪狼牽著胤祺的腕子健步如飛,轉頭狠狠瞪了一眼這個滿腦筋下三濫思惟的梁公公,眼裡幾照本色的殺氣把梁九功嚇得打了個跌,訥訥地停了步子,嘴裡卻還在不平不撓地嘀咕:“不是――是萬歲爺說要給您找侍妾暖床,這不能怪主子啊……”
胤祺四周望瞭望,剛想跟自家皇阿瑪說梁九功叫自個兒關在了外頭,就見著耳聽八方的梁公公回聲推了門兒,目不斜視地快步進了來俯身道:“主子在,萬歲爺您叮嚀。”
“侍妾……”梁九功望著麵前被刺激出東北腔的小阿哥,怯懦著反覆了一遍這兩個字,又鼓足勇氣持續表功道:“主子就曉得您準不想要!您自個兒還是個半大娃娃呢,要那東西乾甚麼?聽人講這練武之人呐,元陽泄得越晚越好……誒,阿哥――阿哥!”
“……”康熙頓了半晌,從善如流地持續道:“賜蘇氏遺孤貪狼正四品禦前帶刀侍衛,赦其全數罪名,彰京郊譚家‘勇義’二字。梁九功!”
“朕不查你的行跡,鼇拜卻不肯放過你――當時鼇拜已查出了你的真正身份,朕不得已藉端將你一家罰入辛者庫,又著意三官保將你們家奧妙庇護了起來。剛巧謝勳正在北都城,朕曾奧妙和他見了一麵,托他將你帶走,給朕培養成新的七星暗衛。本想著將來與原有的那一套替代著用的,卻正趕上這臭小子上天上天的折騰,朕實在放心不下,就把你們這一代七星衛給了小五兒。”
曹寅現在聞聲“服侍”“舒坦”之類的話就直顫抖抖,忙不迭搖了頭,決然決然地把鍋給甩了歸去:“回萬歲爺的話,五阿哥的屋子是貪狼侍衛清算的,主子不敢貪功……”
“算了吧,我如果有一百條命,我都敢把皇阿瑪的船給鑿漏了。”
康熙撫了撫這個兒子仍顯肥胖的背脊,無法地緩聲笑了一句,又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額頂:“朕說過要寵著你猖獗儘情地活著,這句話永久都是真的。你想要弄出來個賈家的事兒,曹寅也跟朕說了,這是功德情。你罷休去做,冇銀子了就找曹李兩家去要,如果再不敷,朕的外務府也是你的後盾……你的苦衷太重,長此以往是要悲傷傷肺的――朕但是你的阿瑪啊,當兒子的有了困難不去找阿瑪,又能找誰呢?”
“倒不如皇阿瑪您給起一個吧,就兒子起名字的本領,也不是第一回叫您笑話了……”胤祺悻悻地嘟囔了一聲,捂著腦袋冇精打采地揉了揉。康熙微挑了眉,眼中便帶了些無法又即使的笑意,揉了揉他的腦袋輕笑道:“既是蘇家生,譚野生,再加上你起得這希奇古怪的名兒,就叫蘇譚琅罷――總歸是差未幾的,聽著也好聽。”
胤祺正聽得出神,卻俄然被這個時候點給嚇了一跳――如果五年後,豈不恰是貪狼一家被抄冇的時候……卻本來從這麼一早,自家這位皇阿瑪就把這統統都給穩穩捏在手內心頭了?
貪狼聽得神采怔忡,一時竟是既覺如釋重負又覺茫然不已。恍忽著望向自家的小主子,卻見著胤祺一樣是一臉懵地回望了返來,竟是俄然莫名覺著有些好笑,忍不住低頭悄悄挑了唇角,眼裡竟是帶了些清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