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現在聞聲“服侍”“舒坦”之類的話就直顫抖抖,忙不迭搖了頭,決然決然地把鍋給甩了歸去:“回萬歲爺的話,五阿哥的屋子是貪狼侍衛清算的,主子不敢貪功……”
“朕曉得,你這小侍衛實在是蘇克薩哈的嫡孫。”
康熙撫了撫這個兒子仍顯肥胖的背脊,無法地緩聲笑了一句,又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額頂:“朕說過要寵著你猖獗儘情地活著,這句話永久都是真的。你想要弄出來個賈家的事兒,曹寅也跟朕說了,這是功德情。你罷休去做,冇銀子了就找曹李兩家去要,如果再不敷,朕的外務府也是你的後盾……你的苦衷太重,長此以往是要悲傷傷肺的――朕但是你的阿瑪啊,當兒子的有了困難不去找阿瑪,又能找誰呢?”
“是,不重,看了,冇好。”
“你如果能不懂事兒一些,朕倒是反而不消那麼操心了。”
“擬旨用印吧,轉頭叫南書房入冊。”康熙淡淡叮囑了一句,又順手敲在了自個兒這個兒子的腦袋上,冇好氣兒隧道:“從速給人家起個端莊的名字!也真虧你叫得出口……”
“皇阿瑪,兒子有話兒跟您說。”
也不曉得是聽了他話裡的哪個詞兒,貪狼的步子不著陳跡地頓了頓,緊跟著便決然邁得更快了。
“萬歲爺說――說怕擔擱路程,咱仲春份就得回……”梁九功毫無底氣地應了一句明麵兒上個的說法,望著胤祺半點兒也不買賬的麵色,終究完整回想起了被這位小祖宗安排的驚駭:“實在――實在是阿哥遇刺的信兒一傳歸去,萬歲爺就又跟太子爺有些個不對於了。可厥後萬歲爺自個兒也說了,他信賴您,也信太子,還特地叫主子跟太子爺說彆多想……”
依著貪狼跟胤祺的心機,這一回能保住命就已是大幸了,又何時動過再多哪怕半點兒的心機。康熙的話音未儘,貪狼便忙撲跪在地,頓了半晌才誠聲道:“臣隻願一輩子守著主子,還請萬歲爺恩準……”
胤祺四周望瞭望,剛想跟自家皇阿瑪說梁九功叫自個兒關在了外頭,就見著耳聽八方的梁公公回聲推了門兒,目不斜視地快步進了來俯身道:“主子在,萬歲爺您叮嚀。”
胤祺天然不籌算放過這天賜良機,忙接了一句話兒,又朝著背麵的梁九功跟曹寅使了個眼色,這兩人便立時心領神會地退了出去,還順帶體貼腸合上了門。康熙卻彷彿並不覺著驚奇,徐行踱到了榻邊坐下,又試著用手按了按那成分龐大的床墊子。感遭到了掌下的暖和柔嫩,又對勁地點了點頭,抬手號召著自個兒這個兒子也坐過來:“說吧,有甚麼話兒?”
貪狼忙伏地恭聲謝恩,又至心實意地拜了三拜,才終究偷偷昂首望向自家的小主子,眼裡浸潤過放鬆又溫和的笑意。胤祺衝著他偷偷眨了眨眼睛,眼中也帶了欣喜的亮芒。康熙含笑望著這兩個孩子的小行動,抬手揉了揉這個兒子的額頂,輕笑著溫聲道:“今兒跟皇阿瑪睡可好?如果怕那邊兒冷,朕就在這兒陪著你睡也成……”
拂塵的宴席擺得昌大又無趣,好輕易熬到散了席,天氣已黑得不點燈就見不著人了。曹寅本想引著萬歲爺到每回禦駕安息的下塌處去,康熙卻擺了擺手,含笑把陪在一旁的胤祺攬在懷裡,拍了拍他的腦袋輕笑道:“朕先去小五兒的屋子看看――傳聞這小子這幾日睡得都不錯,朕倒是獵奇得很,你得如何服侍才氣把他給服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