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阿哥哄弘昀,李氏眉角眼梢都是和順。看了好一會兒,大格格纔出去,恭恭敬敬給四阿哥和李氏請了安。
四阿哥看著李氏本日打扮,麵前一亮,誇獎道:“本日這打扮不錯。”
很多事一時也想不明白,四阿哥拿起條記下,又在書房翻了會書,到用過午膳以後纔去了後院。按了常例,他先去了福晉那邊,說了幾句,曉得府中統統都好,四阿哥又到了側福晉那邊。
李氏穿戴一件玉色繡折枝堆花旗袍,又戴一枝麗水紫磨金步搖,看著非常富麗,雖懷著三個月孩子,卻肚子不顯,看著甚是苗條。隻聽她笑盈盈道:“爺過來了。”
“哪有,弘昀想阿瑪都想瘦了。”弘昀立即嘟著嘴撒嬌。
這事四阿哥剛纔也在福晉那聽了。他點頭,看來李氏和福晉乾係好了很多,竟然主動說了福晉好話。
“主子哈豐阿,拜見四阿哥。”哈豐阿是旗下主子,見了四阿哥行膜拜之禮。
李氏卻點頭道:“不消急,我也好久未聽你操琴了,你先去中間屋子裡等著。”
李氏俄然感覺眼眶潮濕,她用帕子抹了淚,咬著嘴唇道:“額娘無法,隻怕真要讓塔娜做件難堪的事了。隻是現在不能說,你先歸去吧,過兩日我再跟你說。”
四阿哥出了後院,到芍藥院時,宜綿正換上了新做的月紅色繡了大片荷花的旗袍,戴一枝玉垂扇步搖,她身量高,身材初見曲線,走起路來婀娜多姿,四阿哥看了也歡樂,輕柔將她扶起。
“孩子們過來,爺不就曉得了?”李氏將下巴略微一抬,輕笑道。這個笑是四阿哥最熟諳的,略帶著輕浮,卻最是勾人。
不是為你莫非還是為我?福晉和側福晉兩個莫非看她字好宅鬥的時候就饒過她?這正理不好跟四阿哥直言,但是宜綿還是很想跟他掰纏清楚的,免得四阿哥真把她當門生教了。讀書練字可以是情味,但絕對不能是任務,要不然會很苦逼的。不得己,宜綿隻得跟四阿哥說些正理,“爺指導我寫字,我若寫得差了,怕要丟爺的臉麵。爺快哄哄我,讓我多用些功,給你掙臉麵。”說完,笑盈盈看著四阿哥。
“多謝阿瑪體貼,女兒這些日子都好。阿瑪身子可好?”大格格緩緩道。她說話慢,卻語句清楚,聲音委宛,讓人聽了內心非常舒暢。
“這麼快?”四阿哥詫異了一聲。
不等四阿哥說話,李氏又持續道:“我去把弘昀和大格格叫來,想必他們都想著阿瑪呢。”
四阿哥本想和她好好說幾句話,不過想到好久未見孩子,他便道:“也好,你去讓人把他們叫過來。不知弘昀長高了些冇有,大格格能多用些飯了嗎?”
“這個主子還真曉得些,每逢發俸祿時,旗兵們手上有兩個閒錢,會請主子去酒樓喝酒吃菜,我們常去的‘醉仙居’傳聞是掛了莊親王名號,早晨去的‘天香樓’確是九阿哥的。”說著,哈豐阿還漏出不美意義的笑容,四阿哥便曉得,這“天香樓”,約莫就是倡寮了。莫非九弟如許葷素不忌,連倡寮都接?他要這麼多銀子做甚麼?
“他還小,端方今後再學便是。”四阿哥回道,又細心看了弘昀,“你小子又長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