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走了，你如何辦？”可心姐哭叫起來。

誰知楊老二牛高馬大，一臉惡相，把劉叔一腳踢翻疇昔，砸倒了貨架。

我和可心姐摔在後門泥地上，爬起來，我叫著劉叔，推著門。劉叔背靠著門，抵死了，狂叫著：“再不滾，我就出來砍死你們，歸正老天都不讓人活了！”

劉叔揮著鐮刀擯除我們，一起狂吼，把我們推出了後門，狠狠地關了門。

到最後，我累趴倒在街口，劉叔終究含淚轉頭，狂叫著：“小冬，男人流血不墮淚，不要哭著活，這是你爸的話！站起來，活下去！”

他就是一頭惡狼。我們有力抵擋，抱在一起，哭叫著往床裡角躲去。

劉叔瘦了好多好多，鼻青臉腫，一身的血跡，走路更瘸了。他家一樓一頂的屋子，兩開間，連同商店貨色一起被抵了楊老二的醫藥費。他帶著可心姐被逼分開長慶鎮，獨一的財產是那輛貨廂三輪車。

冇過量久，我們在鎮後的山梁上瞥見了，楊老二的混子兄弟刀疤、馬臉、猴子和豬頭衝進商店裡了。可心姐慘痛地叫了聲爸爸，拉起我就一起瘋跑。

劉叔瘋了，拿著鐮刀在地上亂砍，又砍到了楊老二右大腿 。

楊老二用手臂擋了幾下，被劉叔砍得嗷嗷亂叫，身上鮮血長流，往前麵廁所那邊跑去，然後拖了一根扁擔出來，幾下子將劉叔戳翻在地，衝疇昔就是一陣狠踹。

他手上加力，掐得我額頭都爆筋了，脖子偈要斷了，完整冇法呼吸。

她痛苦地閉著眼睛，熱誠的淚水滾滾。

劉叔扔了鐮刀，從地上爬起來，我和可心姐撲到他懷裡，哇哇大哭起來。他抱著我們，痛罵著：“狗日的老天不長眼啊，這是不法啊，不法啊！”

我大呼著可心姐，揮著小拳頭朝楊老二身後撲疇昔。可他扭頭一把抓住我脖子，拎起我，啪啪兩巴掌甩在我臉上，罵我小雜種，你他媽還翻了天了，竟然跑到這裡來了。你覺得劉家就能罩你呀？你死媽比的，給老子看著，老子明天給你上成人課！

我不由扭頭望去……

可心姐含著淚，嘴裡罵著瘋子、禽獸、不得好死，但她為了我，還是躺在床上，伸手抓住襤褸的裙子，然後……

我轉頭瞪眼著刀疤、馬臉等人。他們嘲笑我，說小雜種你無能啥，哪一天如何死的都不曉得，媽比的，你爸從戎不是狠嗎，不是一返來探親哪個的麵子都不給嗎，不是修屋子都離鎮子遠，不請我們用飯嗎，現在你叫他返來呀，返來打我們呀……

生命裡最後的依托和暖和也分開了，我流著淚在街上跟著車子跑，呼喊著劉叔，呼喊著可心姐，不知跌倒了多少次，又不知多少次爬起來，冇命地跑著，追著。

楊老二俄然把我往床上一甩，讓我砸在可心姐身上，抓起血內庫打我們，罵道：“去你媽的小月經婆，真是見了鬼了，關鍵老子黴三年，黴三年，黴三年！”

劉叔爬起來，順手操起一把鐮刀，狠狠地砍向楊老二，然後猖獗地砍著，狂叫著：“你們楊家欺人太過，禍害人家爸媽還不敷，還要欺負小娃兒，欺負我女兒，老子要跟你拚了……”

劉叔和可心姐要帶走我，但他們不答應。

我強撐著站起來，捏著小拳頭，咬著牙，狠狠地抹了抹淚，點了點頭。

楊老二甩了內庫，扭頭狂叫著衝疇昔：“死瘸子，你問老子想乾啥？老子想乾你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