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一旁聽著二人言語比武,這才後知後覺地認識到題目地點,輕咳一聲,剛要開口圓場,三皇子卻搶先一步,嘲笑一聲道:“敬國公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倒顯得孤自擅自利,罔顧朝堂大局了?火線將士的功績,孤從未忘懷,撫卹賞銀之事,孤也一向掛懷於心。可父皇的龍體,莫非就不首要了?這二者之間,就非得爭個非此即彼?至於補葺的銀錢,孤並非毫無考量。現在戶部賬目龐大,孤亦是在死力周旋,力求尋出個分身之法。既不遲誤將士撫卹,又能儘快補葺父皇寢宮。倒是敬國公,一口一個緩行,又是給孤亂扣帽子,莫不是彆有用心,想藉著此事,拿捏孤一番,又或是,有甚麼彆的策畫。”
三皇子趙錦旭幾步跨至禦前,身著一襲繡著金線的富麗朝服,腰間玉佩跟著他的行動悄悄閒逛,收回清脆聲響。他先是恭恭敬敬地向天子行了個標準的大禮,俯身跪地,口中高呼:“父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皇上趙宵廷眉頭微蹙,聲音雖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朝堂之上,本應暢所欲言,以國事為重。敬國公,朕素知你忠心耿耿,為我朝社稷鞠躬儘瘁。錦旭,你亦當明白,臣子們各抒己見,皆是為了我朝的長治久安。無端猜忌,隻會亂了朝堂的和藹,壞了君臣一心的根底。補葺寢殿一事就此打住,莫要再提。”
太子正欲抬步上前,可腳步剛動,三皇子趙錦旭卻如一陣風般快步搶了先。太子心中不由一滯,悄悄腹誹:這老三,又來搶風頭。麵上卻還是保持著波瀾不驚的神采,不動聲色地將邁出的腳緩緩收回。
大殿以內仿若被喧鬨覆蓋,萬籟俱寂。趙宵廷目光輕移,看向寺人馮敬中,眼神中悄悄遞過一抹表示。馮總管心領神會,當即上前一步,扯著尖細的嗓子高呼:“退朝 ——” 那悠長的尾音在殿宇的梁柱間悠悠迴盪,朝臣們聞聲,紛繁躬身施禮,繼而井然有序地緩緩退去。
“補葺寢殿,其一,乃是為人後代孝道。父皇予我生命,育我生長,教我治國安邦之理,現在戰事已畢,孤唯願傾儘所能,讓父皇能於溫馨喧鬨之所放心療養。”
太子在一旁悄悄聽著,心中不由冷哼:說得好似你當至心中歡樂一樣,公然老三最是口是心非。大要上,太子的目光平和地諦視著火線,雙手交疊在袖中,彷彿對三皇子的話深覺得然。
敬國公神采一凜,目光如炬直視三皇子:“殿下這是何意?臣一片忠心,隻為江山社稷,從無半分僭越之心。本日朝堂論事,本就是各抒己見,共商國事,臣不過是據實而言,望殿下莫要曲解。” 現在,朝堂之上氛圍劍拔弩張,世人皆屏氣斂息。
起家以後,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父皇,聽聞此番捷報,兒臣心中儘是歡樂。二哥此次出征,果然不負父皇的信賴,批示若定,儘顯將才風采。”
說罷,趙宵廷的目光掃向世人,神采嚴厲:“眾愛卿,本日之事不過朝堂平常議事,切不成是以心生嫌隙。朕但願你們都能以大局為重,為我朝江山社稷、百姓百姓謀福祉。敬國公剛正不阿,直言國事,實乃忠臣之舉;三皇子心性良善,至孝至純,對朕亦是用心。不管是何談吐,都應以和為貴,共同參議治國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