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三人談笑晏晏,朝著季昭蘭怡院行去。
言畢,肖玉鳳馬上轉頭叮嚀香草:“速去將大奶奶請來。”
肖玉鳳抬手,輕柔地撫著小女兒的發頂,緩聲言道:“君兒莫要悲傷,當日局勢波譎雲詭,你父親所涉之事牽涉當朝太子,稍有不慎,我陳府闔府恐罹大禍,慘遭滿門連坐之罪。承祥侯府到底是累世忠良,三代承祥侯皆於疆場上軍功赫赫,聖上念及侯府功勞,定會保全幾分顏麵,你居於侯府以內,方能保得本身無虞。”
肖玉鳳見狀,出言安撫道:“我自是曉得你極其孝敬,隻是你等萬不成涉足此事,先護住自家安危為要。你大嫂多次回蘇府搬乞援兵,皆是铩羽而歸,連她父親一麵都未能得見,當真是世風日下,民氣涼薄。稍後你二人且去好生勸勸她,莫讓她悠長沉湎於愁緒當中,困於其間不得擺脫,如此整日怏怏不樂,於身子無益。”
季昭麵色一沉,峻聲道:“休得妄言!二公主與我陳家,素無乾係,今後亦不會有任何連累,此等言語,今後切莫再提。”
自疆場返來,季昭本來粗糲的肌膚,經肖玉鳳悉心顧問,日日漸複白嫩,較往昔更多了幾分英挺俊朗之姿。
維君小嘴一嘟,責怪道:“不過是自家府邸內的打趣話,二哥竟如此吝嗇,不過逗逗二哥,二哥何必這般叫真。”
維君徑直奔入肖玉鳳懷中,嚶嚶哭訴道:“母親那日回府,緣何不以實相告?父切身陷監獄這般驚天大事,竟瞞了女兒這好久光陰,教女兒揪心不已。”
未幾時,蘇婉蓉倉促趕來。肖玉鳳環顧世人,言辭鏗鏘有力地說道:“我們女眷,亦不能坐以待斃,需一同前去廣寧侯府,向他們討個公道。越是在這艱钜時候,我們越要挺起脊梁,揭示出我陳家的風采與骨氣。不然,今後你們在婆家,定會被人肆意淩辱,永無出頭之日。窘境當前,畏縮毫無好處,唯有迎難而上,方有一線朝氣。此時,便臨時放下那些繁文縟節與所謂的品德束縛,以勇敢之姿,去爭奪應有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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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玉鳳唇邊勾起一抹冷意,啟唇道:“我陳府向來冇有那些肮臟齷蹉之事,你們姐妹幾個自幼未曾見過內宅鬥爭,心機忒過純善。那蘇姨娘絕非善類,短短數月,便哄得太夫人與你對她堅信不疑,恩寵有加。當日你分娩之際,我剛一踏入房門,便見她手捧一碗藥湯,正欲餵你飲下,我厲喝一聲,她頓時花容失容,打翻了藥碗。她口稱是滋補蔘湯,可我見黎大夫為你診脈之時,緊盯著地上那攤湯藥,瞧了很久。而後我冒充探聽黎大夫,他雖閉口不語,神采卻極其奇特。想來我到底是外來之人,即便侯府有不成告人之事,他也不會等閒向我透露。老夫人多麼睿智,絕非胡塗之人,無端將她禁足,定是曉得了甚麼隱情,顧及你出產艱苦,耗損太重,欲讓你放心保養身子,才未曾奉告於你。你若不信,大可歸去處老夫人問個明白。”
維芳泣不成聲,說道:“陸逸多年前與一青樓女子有染,厥後那女子被他父親送去北庭,他看似轉意轉意,不在沉淪。豈料現在那女子重返都城,陸逸竟日日與她在外廝混,全然不顧侯府世人。” 說罷,哭得愈發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