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芳抽泣著答道:“離此處不遠,在長庚街四周的一處小院。父親母親曉得後,暗中派人將世子綁回。父親欲將那女子再度送走,陸逸竟以死相逼,稱要麼讓那女子入府,要麼廣寧侯便冇他這個兒子。言罷,一頭撞向牆壁,鮮血迸流,世人皆驚,連父親都無法同意納那青樓女子進門。要女兒與這等女子同處一室,共侍一夫,女兒實難從命!”
肖玉鳳唇邊勾起一抹冷意,啟唇道:“我陳府向來冇有那些肮臟齷蹉之事,你們姐妹幾個自幼未曾見過內宅鬥爭,心機忒過純善。那蘇姨娘絕非善類,短短數月,便哄得太夫人與你對她堅信不疑,恩寵有加。當日你分娩之際,我剛一踏入房門,便見她手捧一碗藥湯,正欲餵你飲下,我厲喝一聲,她頓時花容失容,打翻了藥碗。她口稱是滋補蔘湯,可我見黎大夫為你診脈之時,緊盯著地上那攤湯藥,瞧了很久。而後我冒充探聽黎大夫,他雖閉口不語,神采卻極其奇特。想來我到底是外來之人,即便侯府有不成告人之事,他也不會等閒向我透露。老夫人多麼睿智,絕非胡塗之人,無端將她禁足,定是曉得了甚麼隱情,顧及你出產艱苦,耗損太重,欲讓你放心保養身子,才未曾奉告於你。你若不信,大可歸去處老夫人問個明白。”
肖玉鳳見狀,出言安撫道:“我自是曉得你極其孝敬,隻是你等萬不成涉足此事,先護住自家安危為要。你大嫂多次回蘇府搬乞援兵,皆是铩羽而歸,連她父親一麵都未能得見,當真是世風日下,民氣涼薄。稍後你二人且去好生勸勸她,莫讓她悠長沉湎於愁緒當中,困於其間不得擺脫,如此整日怏怏不樂,於身子無益。”
肖玉鳳凝眸望著維萱,語重心長道:“人間最難度量者,莫過於民氣。你未曾有負於她,卻難保她不會害你,謹慎防備總歸不會錯。再者,萱兒,你可曾細細想過,那貓因何會無端藏於你們憩棲之地,又為何單單朝著你撲來,偏生這般剛巧,讓蘇姨娘擋了去?這般諸多偶合,你可要細心考慮一番。”
季暉問道:“陸逸現在在那邊?”
維萱見狀,忙問道:“大哥,瞧你這般喜氣洋洋,莫不是有喜信傳來?”
維芳泣不成聲,說道:“陸逸多年前與一青樓女子有染,厥後那女子被他父親送去北庭,他看似轉意轉意,不在沉淪。豈料現在那女子重返都城,陸逸竟日日與她在外廝混,全然不顧侯府世人。” 說罷,哭得愈發悲哀。
季昭麵色一沉,峻聲道:“休得妄言!二公主與我陳家,素無乾係,今後亦不會有任何連累,此等言語,今後切莫再提。”
世人皆驚,齊聲問道:“甚麼?你要和離?所為何事?”
維萱垂首,沉默不語,而後抬開端,應道:“旁人如何,女兒尚且不知,母親定然不會害我,母親說的我記下了。”
言畢,肖玉鳳馬上轉頭叮嚀香草:“速去將大奶奶請來。”
“對了,萱兒,” 肖玉鳳話鋒一轉,問道,“你府上那位蘇姨娘可解了禁足?”
維萱微微蹙起黛眉,回道:“母親怎的忽而提及她來?蘇姨娘尚未解禁,老夫人遣人算過命數,言其與佑兒命格相剋,不成近佑兒身畔,故而暫禁足半載,待佑兒年滿週歲,再行開釋。蘇姨娘常日待女兒向來親和,女兒瞧著,倒也是個知書達理之人,未曾有半分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