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汗阿瑪已經追封章佳氏為妃,你身為皇子阿哥,也是要為庶母守百日孝的!百日以內,不準去侍妾的房中!”蘇簾以非常嚴厲的口氣道。
“你倒是能整日出去頑!我卻隻能日日悶在行宮裡,都快一個月了!”蘇簾不由有些抱怨玄燁了,好不輕易來到“上有天國,下有蘇杭”的杭州府,西湖便在麵前,卻連著孤山行宮的門都冇出過一次。
太後看了一眼靈巧的孫玉質,便問蘇簾:“那這孩子……”
又以怒斥的口氣道:“你給我端方著點!百日以內不準剃頭,也不準近女色!”
胤祚哼了哼鼻子道:“那臭羽士說說兒子射中子嗣不豐,並且過了二十,便不會再有子息!”
蘇簾嗤嗤笑了,麵上儘是慈愛的笑容。弘晗那孩子在京中,也不曉得是否長高了、長胖了,是否還是像之前那樣愛吃土豆泥和荔浦芋頭……
那是個還冇有成人巴掌大的木雕人偶,是一個撅著屁股的胖娃娃,木料固然隻是平常的曲水柳,但雕工的確是上佳,胖娃娃兩腮肉鼓鼓的,頭上綁著總角,小嘴覺著,眼睛眯眯笑著,彆提多可兒了!這叫蘇簾不由想起了弘晗,便是如許胖乎乎可兒。嘴上卻責怪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呀!那這類小玩意來亂來我!”
蘇簾便指著他手中的西溪山川圖,笑道:“每次畫出對勁的畫兒來,便忙不迭地送到我跟前誇耀,還不是小孩子氣?”
小虎子麵色天然是煩悶的,他穿戴素青色的軟緞褂子,腳踩白底藍靴,頭上戴著一頂暗水紋的鬆花色瓜皮帽,帽中嵌著一塊上好的白玉帽準。畢竟敏妃是他玉牒上的生母,蘇簾已經叮嚀了,叫他穿得素淨些,好歹麵上應應景。小虎子固然大要上從了,內心倒是非常不甘心的。畢竟他打小也冇見過敏妃幾次麵兒,對於他而言,敏妃這個名義上的生母,隻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胤祚一聽,立即麵上難堪了三分,趕緊緩慢地將畫作捲起來,交給蘇簾身邊侍立的四禧,又是悶悶不樂了老半晌。
胤祚便笑著插嘴道:“這不是快傍晚了嗎?約莫是來跟額娘蹭飯吃的!”
蘇簾順手卻接了過來,道:“得,我收著。等歸去給弘晗玩!”
蘇簾這一日去萬福殿存候,公然看到了神采鬱鬱的孫玉質,她穿戴一身果綠色宮裝,足下登著二寸高的花盆底,正侍立在太後身側,為太後打著扇子。
胤祚忙不迭地點頭答允,實在底子冇把蘇簾的話放在心上。現在他隻膩味著新得的薛氏,那裡還記得舊人,便轉移話題道道:“兒子去的時候,傳聞西溪縣石梓山上有個極會看麵的羽士,便獵奇順道去了,冇想到是個虛有其表的!滿口儘是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