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書》中說:繁華必履危急。
遵循大清規製,隻要冊立皇後才停止大典,其他妃嬪無權享用此等殊榮。可雍正帝竟在立後大典的這日同時冊封年晨為貴妃,讓她與皇後一樣受眾妃嬪大禮,此事雖惹朝野非議,卻冇人敢諫言,就連禦史言官都裝聾作啞。而年羹堯所受恩遇更是無以複加,賜雙眼孔雀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轡等非常之物都算不甚麼,最可貴是雍正帝竟能像布衣之家的半子般體貼年家高低,凡宮中有的年府亦不缺。
胤禎低頭斂目,半晌道:“我也知你是至心相勸,不然不會這般大費周折與我相會……既如此,我定還這小我情於你。”
到了入宮弔喪之日,穀兒萬事皆尋端方,雖心疑永和宮中已冇有半箇舊人,卻也不敢私行扣問。禮畢要離宮之時遇禦前嬤嬤來傳旨,因年晨病重且兩人又是姐妹名分,以是恩準她去翊坤宮存候。說來她也是個七竅小巧心,算到雍正帝必有此舉,畢竟她是永和宮出來的,曾經也是烏雅氏的親信,若換了旁人恐怕早被暗中摒擋了,偏她和年晨乾係不普通以是不便利動,隻是以雍正帝的心機又豈會僅堤防監督,定會尋個機會摸索了方纔費心。
政權動亂的這幾年裡,雍正帝尋各種來由一一摒擋了除十三爺胤祥外的兄弟,而在此期間年家卻達到鼎盛之巔。
麵對扣問,穀兒倒是答得靈巧,一字一句都包庇雍正帝,惹得胤禎滿心肝火卻又無處發作。不過,本日各種僅是一出編好的戲,既能連消帶打撤除了雍正帝的狐疑,令其臨時不會對胤禎動手,也可保住了她不被捲入皇家爭鬥。
果不其然,她剛出翊坤宮,遠遠就見胤禎從隆福門而來,想是雍正帝決計召見又算準了時候放行,這西一長街來往的宮人多,誰也不會在此處說話,她隻是低頭行走跟在胤禎身後,直到出了瓊苑西門,行至禦花圃的無人小徑,才都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