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怨_第3章 命何從 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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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中當差的人誰都曉得審時度勢,雍正帝忙於安定前朝,且又在先帝孝期,以是尚未提及對王府女眷的冊封一事,各宮主子隻能偷著探聽這些新主子之前在王府的職位。

……

外務府的人因受了兩位庶福晉武氏和宋氏的好處,辦理居住宮殿的時候天然就會上心些,至於那些職位最低的格格,便是隨便安排。而鈕祜祿·毓媞母家權位不高,在王府時便是個透明人,外務府又豈會把她放在眼裡,隻將她分到了最是陳舊的延禧宮。

此頁中的那句:“夜寒驚被薄,淚與燈花落”,也不由牽動了穀兒的思路,回想到初見毓媞時的景象。

小李子帶路,一向到延暉閣外叩門後才分開,前開門的宮婢名叫銀杏,疇昔也在永和宮當差,前幾日才被打發到了景仁宮奉侍熹妃。

毓媞在王府就長年遭到架空,被安排到延禧宮也不感覺委曲,隻是這宮裡的主子比王府中的更權勢,初初住出去的那兩天還算好,可冇過量久宮婢、寺人們的嘴臉就開端變得分歧了,不但不平使喚,還三不五時的說些刺耳言語於她,近些日子更連炊事都有一頓、冇一頓的送,那飯菜竟還不如主子們吃的。

康熙六十一年冬月十三日,康熙帝俄然駕崩於暢春園,次日雍正帝繼位,一時候都城疑雲滿盈。外有先帝的幾位阿哥心中不平而蠢蠢欲動;內有當今皇上的生母回絕受封皇太後不肯遷宮,這前朝動亂後庭難安的局麵,更是讓官方謊言四起,令剛即位雍正帝頭疼不已,得空顧及其他。

“不想這延暉閣中也藏有納蘭先生的詩詞,一時看得出神,竟不知mm已經出去了。”毓媞趕緊放下詩冊,上前將穀兒攙了起來,動情地說道:“mm不必對本宮如此,若非當初得mm互助,本宮何來本日,說來mm還是本宮的仇人。”

毓媞要攜她同坐,但穀兒要恪守宮規不敢僭越,再三謙讓後才分序坐下,聽其歎訴舊事,竟都是些自怨自憐的言語。

鈕祜祿·毓媞,滿洲鑲黃旗,大要看著是上三旗的貴族,但實際上也是個不幸的女人。她十三歲就被先帝指給了當今皇上,可在雍親王府邸十餘年都僅得格格之號,明顯生得玉容柔滑,卻像個透明人似的在王府中熬著,當今雖封了熹妃,還是不得寵。

視野偶然窺到一旁的書冊,納蘭性德的詩詞哀感婉約,即便東風對勁之人都不免傷懷,又何況是個身在高位卻無聖寵的妃子。

且說臘八以後毓媞便覺身子不爽,請了幾次太醫,雖吃著藥,可如何都不見病退,反是每況愈下。這幾日下雪更是寒涼,對養病更加倒黴,偏這宮裡彆說妃嬪規製的銀骨炭,就是黑炭也見不著一爐。

這日,毓媞裹著鴨絨被,斜靠在木炕上小憩,聽到窗外有主子的私語聲,因想起這個月外務府還未將份例送來,又感覺身上的病彷彿更重了,才喚道:“碧桃,再去一趟太病院隨便找位太醫來請脈,看看我這病如何還不見好,然後去外務府問一下,非論甚麼炭先領些返來……”

穀兒笑著點了點頭,並冇多問,便單獨上去了。

暗層內非常和緩,熹妃手持書卷,坐在一張鋪著雪狼皮的烏木大椅上,穿戴還是簡素,頭上也冇有多餘的飾品,身上穿了件淺綠色緞繡花草襖,咋一看還覺得隻是個有頭臉的宮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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