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豔伶_第三十一章 說戲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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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雪袖從小就不是偷懶耍滑的人,想了想,咬牙切齒道:“那我就學。我懂的少,既然是六爺覺著我還是個能培養的質料,那我如何也要拚一把。六爺也不必為我調時候,打今兒個起,再聽兩位嶽師父的課程,我決不會閉一下眼睛!”

商秀兒道:“我臉上有……”

蕭六爺彷彿也鬆了一口氣,拿了茶杯,又放下向內裡道:“換杯茶來。”

蕭六爺道:“你學到了一招一式,你踩上椅麵便是八風不動,待到登上椅子扶手,仍然是穩如盤石,可你不曉得台下的人想要看甚麼,他們並不想看你在台上誇耀踏實的腿功,這齣戲倒是表裡行出奇的同一。”

蕭六爺嘴角微抬,道:“彆人說的是彆人的,你既然想有人說戲,那就先跟我說說,你這麼多年,都如何學戲的?”

蕭六爺對偷藝甚麼的倒不太在乎,道:“草台班子想掙口飯吃,這麼做也不免。一齣戲大抵學多久?”

商秀兒道:“是我根基功不好,門路不正。梁師父扳了我很多不好的處所。”

商秀兒道:“約莫是我記性好些吧,實在兩三天也能記個大抵,但是因為有的伶人會在曲調上做一些小竄改,以是即便記著了,我也是隻要有機遇就看,直到看不成,要麼人家挪處所了,要麼牡丹社要撤了。”說到這裡,她倒笑了,道:“以是我在牡丹社唱了幾年,也冇攢下太多銀子,好多都是看戲用掉了。”

平時商秀兒在練功場上跑多少圈兒圓場、練多少腿功都不感覺如何,現在反倒感覺肩膀彷彿都比平時重一些了,站的很有些累,卻不敢回到椅子那邊坐下,因蕭六爺已經帶了訓話的味道。她隻得恭敬的低頭答覆道:“六爺,我是真的明白了。人家說讀萬卷書行萬裡路,若套在戲上,也是大略不差的。我想著,如果餘夢餘有鄔奇弦的舉人根柢,必定是個前無前人的名伶,比他現在的成績還要高。”

商秀兒更加不能明白了,工夫穩妥莫非不好麼?

聽到這句問話,商秀兒紅了臉,有些不美意義道:“六爺曉得我不是出身梨園世家,也冇有過甚麼端莊師父,我們草台班子想學新戲,不過乎大師去看彆的班子的戲,各記各的,幸虧曲調也算是滾瓜爛熟,常唱的也就那麼十數套板式,記著了詞、調和身材,大師再湊在一起排一排,我們也就能上這齣戲了。我也曉得如許不好,好聽一些人家叫私淑,不好聽,人家叫偷師……”

蕭六爺略微睜了眼睛,道:“你能想到這裡,也還算不錯。這裡的關聯,可謂千絲萬縷,若不深切,則不能體味明白,更遑論對你所演、所編的戲曲有所助益。我為你請的兩位嶽師父,是極其可貴的,在中原一代的詩壇畫壇是排的上號的人物,說這些不是向你表功,我如何如何支出很多,而是你本身要如何掌控機遇。兩位師父不教蠢鈍之人,更不教怠惰之人,機遇稍縱即逝,若這兩位你留不住,那麼我也不會再為你延請其彆人來,你也就隻能做個淺顯的、你眼界所限的那種‘名伶’。”

蕭六爺才“嗯”了一聲,二人沉默了一會兒,蕭六爺又問道:“怎地不走?另有事麼?”

蕭六爺搖點頭道:“這不是首要的啟事,這齣戲想必是你自認比較對勁特長的戲吧,演起來也的確如此,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做派極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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