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碗姨端了一盆水從船艙裡出來,看到商秀兒也是嚇了一跳,商秀兒見她眼圈又紅又腫,臉上也有些紅腫,看模樣昨夜捱打了,不由得慚愧起來。
鼓槌兒在中間看商秀兒神情衝動,神采益發的顯得慘白,而齊班頭則氣的渾身直抖,一副要撲上來的模樣。
碗姨眼圈兒又紅了:“小齊班頭被他爹揍了,拿了馬鞭,冇頭冇腦的抽了一百多下,那孩子傻,也不曉得躲……就不是我親生的,也下不了這類手啊……女人,你看在小齊班頭的份兒上……”
齊班頭把菸袋鍋子在船幫上無法又宣泄般的磕了磕,麵無神采的看著繁鬨的鬆陽江:“逛逛走,你走吧,總有這麼一天。本來你也是半路纔來牡丹社的,天下唱戲的這麼多,莫非我這班裡還找不到一個女伶?”
商秀兒把包裹放到桌子上翻開,道:“齊班主,這是我本身的行頭,你能夠讓人看看我是否夾帶了班子裡的東西。”鼓槌兒掃了一眼,見不過是十來件不新不舊的戲裝,並一小盒頭麵,頭麵大多是些不值錢的物件,就連他都看不在眼裡。然後他就坐在中間,聽著商秀兒和齊班主對包銀的數額,看著這九齡秀錙銖必較,他感覺無聊極了。
一夜之間,牡丹社的變故卻這麼大,綠牡丹的旌旗已經摘下,商秀兒看著孤零零吊掛著的九齡秀的旌旗,和鼓槌兒漸漸的走到那邊,看著蹲在船頭髮楞的齊班頭,道:“齊班主。”
商秀兒道:“碗姨,把我的契紙也拿來。”
商秀兒不明白他到底想說甚麼,但懶得再膠葛,隻想快點把銀子拿到手分開牡丹社,今後再無乾係,便淡淡道:“您可想開點吧。綠牡丹早就不想唱戲了您看不出來麼?我若想的冇錯,她明天走,但是歡天喜地的走的吧?齊班主既然瞥見我這麼活力,我也不招您眼了,我這就走。”
商秀兒看著碗姨透著要乞降盼望的眼神,還是下了狠心,搖點頭道:“碗姨,你彆說了,我不能再在這班上呆下去了。我怕再有如許的事情――我不感覺我還能躲過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