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陪著九齡秀過來,可不想看著她被動一根手指頭,想了想向前走了一步,拱手道:“齊班主吧?容我插個話,我是昨晚蕭爺府裡的人,我們爺托我帶話給您。”
齊班頭把菸袋鍋子在船幫上無法又宣泄般的磕了磕,麵無神采的看著繁鬨的鬆陽江:“逛逛走,你走吧,總有這麼一天。本來你也是半路纔來牡丹社的,天下唱戲的這麼多,莫非我這班裡還找不到一個女伶?”
商秀兒此時纔看到碗姨手裡端著的盆裡的水,紅十足的,驚道:“碗姨,這水……”
話剛說完,碗姨端了一盆水從船艙裡出來,看到商秀兒也是嚇了一跳,商秀兒見她眼圈又紅又腫,臉上也有些紅腫,看模樣昨夜捱打了,不由得慚愧起來。
碗姨看了一眼齊班主,看他冇吭聲,感喟去了。
鼓槌兒在中間看商秀兒神情衝動,神采益發的顯得慘白,而齊班頭則氣的渾身直抖,一副要撲上來的模樣。
鼓槌兒怕商秀兒虧損,也跟了出來,他見商秀兒進了房間,過了一會兒拎出來一個包裹,並一本冊子,想必這些就是九齡秀的全數產業了。
齊班頭驚詫的昂首,用煙桿指著商秀兒,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
鼓槌兒直接道:“我們爺說,一,從速把九齡秀的契結了,二,牡丹社分開霍都。”
商秀兒看著碗姨透著要乞降盼望的眼神,還是下了狠心,搖點頭道:“碗姨,你彆說了,我不能再在這班上呆下去了。我怕再有如許的事情――我不感覺我還能躲過第二次。”
商秀兒道:“碗姨,把我的契紙也拿來。”
碗姨這會纔開腔,急道:“女人,你要走哪去?綠牡丹已經走了,你要再走,班子上冇有了旦角兒,可如何好?”
碗姨眼圈兒又紅了:“小齊班頭被他爹揍了,拿了馬鞭,冇頭冇腦的抽了一百多下,那孩子傻,也不曉得躲……就不是我親生的,也下不了這類手啊……女人,你看在小齊班頭的份兒上……”
一夜之間,牡丹社的變故卻這麼大,綠牡丹的旌旗已經摘下,商秀兒看著孤零零吊掛著的九齡秀的旌旗,和鼓槌兒漸漸的走到那邊,看著蹲在船頭髮楞的齊班頭,道:“齊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