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寺人聽他語氣不善，陪著謹慎：“奴婢，冇有阿誰福分。”

高寺人又拉過彆的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本年七歲，個子長得高，人卻細皮嫩肉的，最謹慎體貼，服侍娘娘們斷不會惹事兒。”

門外俄然傳來混亂的腳步聲，一個鋒利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來：“都彆睡了，快起來快起來。”

新人進宮後並不直接分派職務，而是等各處品銜高的寺人先來遴選，各處會按照所司事件分歧，遴選些合適的人選。比方匠工局便需求手腳矯捷的，而文殊閣則要遴選耳聰目明，最好識字的孩子帶歸去培養。白日已經來過幾撥人，各自選了根骨好的，機警聰明的孩子去，剩下這些如果十天後還冇有被選走，便隻能去做些漿洗，掌燈，掃撒之類的雜役。是以傳聞此時竟另有機遇被選走，孩子們固然怠倦，卻也都心中存著期盼，希冀能被挑去個好去處，也不枉受了這麼大的罪出去。

竇公公緩慢地瞟了他一眼，嘲笑：“你服侍過娘娘們？”

“十四了？”竇公公點頭感喟：“可惜了。”他重新到腳又細心打量了那孩子一遍，“如果冇有進宮，再過兩年也能夠娶妻生子咯。”

低頭在雪地裡顫栗的孩子們忍不住憋著聲悶笑。高寺人常日裡對他們頤指氣使，想不到徹夜卻連連碰釘子，小孩子們城府淺，個個都感覺解氣。

高寺人失職儘責地講解著：“公公請看這個，這個孩子本年九歲，人機警，會看眼色……”

竇公公冷眼瞧著他，清楚那顫抖並不來自於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