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扶思看著一地的狼籍,蹲下身撿起幾個一半燒得黑乎乎、一半還是無缺鳥羽的麻雀,一臉絕望地問道:“梅姐姐,這些鳥肉還能吃麼?”
“不能吃,會有一股炊火味。”梅兮顏點頭。
除了梅兮顏,剩下的五位從小就長在王宮裡,天然冇見過這類蠻橫的吃法,但呂青野四人見慣了殛斃,倒不感覺甚麼,低頭看尹扶思,竟也瞧得津津有味,毫無驚駭之意。
濃煙嗆得世人眼淚直流,咳嗽不止。呂青野和左寒山就在兩人中間,也顧不得本身難受,一邊拍打她們身上和頭髮上的火星,一邊扶起她們體貼腸扣問:“如何樣?燙到冇有?”。
“還好筐裡另有很多,能夠烤了給父王吃。”尹扶思把筐蓋翻開,向籮筐裡瞄著。
尹扶思和梅兮顏正蹲在灶膛口,首當其衝被打了一個跟頭。梅兮顏眼疾手快將尹扶思摟在懷裡,順著炊火噴出的方向撲倒在地。
尹扶思將信將疑地接過來,細心又細心地看動手上這團丟臉的東西,又昂首看一眼梅兮顏。隻見她正淺笑看著本身,左眼的傷疤也扭曲著,明顯有些刺目,卻有種讓人信賴的魔力,因而對著鳥胸脯咬了一小口。
呂湛呂澈揮動著雙手,想遣散濃煙,守在內裡的下人們聽到異響都擠了出去,孔殷地問道:“小公主燙到冇有?”
將柴禾塞進灶膛,梅兮顏舀了幾瓢水倒進鍋裡,以免乾燒傷害。取了火引撲滅稻草和柴禾,等柴禾燒得差未幾,火勢漸滅,左手探進籮筐裡抓出一隻麻雀,右手捏著小腦袋一擰,便把頭擰下來,冇等血流出來,已經被她扔進灶膛裡。
“你既然曉得不能添太多輕易引發傷害,為甚麼不提示小公主?”左寒山把小公主扶起來,責問梅兮顏。
呂青野內心有絲不悅。固然梅兮顏目前以獵戶身份作為保護,但尹扶思直接把她和婢女聯絡在一起,到底太貶低她身份。
“你不是也在一旁看著麼,如何不說話?想來也是不明白吧,既然連燒個灶膛都一竅不通,有甚麼資格來指責我?”梅兮顏抹了抹眼睛,辯駁道。
飛灰和眼淚混在一起,在她白淨的臉上留下一條一條的黑印,貓不像貓,虎不像虎的,看起來很好笑。
梅兮顏的一綹頭髮熱焦了,呂青野眼疾手快地捏滅了火星。
“冇事冇事,就是打嗆,灶膛裡添了太多東西,一時不通氣罷了。”梅兮顏掃了一眼湧出去的下人,一邊咳著一邊安撫統統人。
尹扶思見他們乖乖從命,拉起梅兮顏說道:“對不起,梅姐姐,害你的衣裳也被燒焦了,和我去洗一洗換身衣裳。”
“能吃麼?”尹扶思看著那些黑球皺了皺眉頭。
梅兮顏一向笑眯眯地看著她不斷把死鳥塞進柴炭下,直到塞滿了灶膛口,俄然“嘭”地一聲,灶膛裡傳來一聲炸響,烤得半熟不熟的鳥肉、柴炭、飛灰、火星和濃煙一起噴了出來。
所謂的小灶間,實在是在東牆邊重新搭建的一個大廚房,一應安插與淺顯人家的廚房一樣。
獲得梅兮顏的同意,尹扶思一起雀躍著將她拉進本身的房間,一疊聲地催促著身邊的婢子們籌辦合適的新衣裳給梅兮顏。
“小公主,還是讓奴婢們來烤吧,您先去重新梳洗一下。”一旁的下人說道。
剛走到宮門口,劈麵走來一名一身戎裝的年青將軍,細看之下,竟然是二王子尹扶之。他出征西獏已有半年,前日聽聞將會返來,不想就這麼悄無聲氣地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