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暗自氣惱的陳皇後,聽得這話大喜過望,趕緊趁熱打鐵:“皇上聖明!琋兒長大成人,終究可為皇上儘孝、為國度極力了!知兒莫若母,琋兒這麼些年恪行孝道、恭斂勤懇,臣妾真盼著他能早些做出一番奇蹟來,如此一來,皇上您就不消再如此勞累了。”
被皇上一訓,陳皇後拂袖冷哼一聲,不再言語,容貴妃眼瞅著怒而不言的陳皇後,揚起一抹對勁的笑。
沈屏兒笑得更加高興,敞亮的大眼睛在一片碗碟中掃了一遍,雙手端起一碟桂花糕:“多謝皇兄!”說罷蹦跳著跑回淑妃身邊去了。
沈雲珩亦是起家恭敬地回話:“父皇經驗的極是,是兒臣忽視了。”
恐怕這天底下,怕是很難有親兄弟如他們這般奇特了罷。
一時風波安靜,皇上也暗歎一口氣,目光掃過左邊賓席,但見那兄弟二人正自顧斟飲,偶有竊語,端倪皆有笑意,不由龍顏大悅。史上為爭權奪位反目成仇的兄弟不在少數,多麼榮幸,他現在看到的是兄友弟恭、手足相親的場麵。
皇上聽了這話,讚成地點點頭,倒是不接話茬,轉了話鋒道:“行了弱冠禮,就是大人了,琋兒,可有中意的女子?”
這話聽起來像是隨便的打趣,可任誰都聽出了埋冇的弦外之音。陳皇後氣得神采發白,卻仍忍住不發作,皮笑肉不笑道:“皇上乃一國之君,萬民之主,凡事當然是要聽皇上的。但皇上整天為國事勞累,不顧及自個兒的身材,若哪天措置朝政太累了,也天然是有兩位殿下為皇上分憂,如何也輪不到我們姐妹指手畫腳。”
陳皇後指東,容貴妃打西,偏不遵循她的話意走,倒揭的一手好傷疤,惹得皇後大怒,一拍桌子,橫眉倒豎:“猖獗!”
像她一樣古怪,一樣狠辣。
劈麵的陳皇後報以慈愛的淺笑,笑容在燭光的映托下有些恍惚,沈雲珩規矩性地垂首請安。
沈之域皇嗣不盛,早些年後宮妃嬪生的皇子公首要麼在懷胎時不慎掉了,要麼就在幼年時染上病症早夭了,當年三皇子沈雲玹的死對他打擊很大,一夜之間彷彿衰老了很多,對後宮更加不上心了,現在膝下隻要沈雲珩、沈雲琋兩個皇子。但自古兒子就不比女兒來的靠近,皇上老來得女,對於這個明月公主自是倍加心疼,的確是捧在手內心的嬌慣放縱。
沈雲琋自席間站起家來,斂了斂衣袖,答得恭敬答道:“但憑父皇與母後做主。”瞥見皇上皇後皆是一臉對勁的喜氣,又道,“隻是兒臣感覺,自古以來長幼皆有序,兄尚未立室,弟怎能心急?皇兄長了兒臣三歲,至今未娶,兒臣若走在皇兄前頭,倒顯得兒臣不知禮數了。”
德妃對她不懷美意的話置之不睬,隻報以很謙恭的淺笑,拿帕子掩開口輕咳了兩聲,不再說話了。
畢竟,他已二十有一,府上連個側妃都冇有,固然他本人偶然後代情長,但父皇必定急了。一想到那些個盛飾豔抹的女人在麵前爭才鬥藝,他就頭疼的要命,藉口在邊關受傷未愈,推讓了事。許是父皇也猜到幾分,本年的家宴上,公然清淨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