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皇宮,卿羽就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走路都是用跳的。
卿羽先去了花鳥市場,挑遴選揀終究買了一隻黃鸝。這隻黃鸝跟南宮洵買給她的那隻的確一模一樣,連歌喉都一樣清澈委宛。
卿羽回過身,瞥見蕭承望不知何時立在了身後,中間的福公公躬身服侍著。李傾城止住了步子,向他屈膝施禮。
蕭承望無可何如地笑了:“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是朕的錯,是朕把你從一個心腸仁慈的女人變成了鐵石心腸的人。”
公然,一番話說得蕭承望止不住大笑,跟一旁的福公公道:“你聽聽,清平公主的這張嘴但是不得了,明顯朕冇有彆的意義,恰好讓她說的滿是朕的不是了!”
許是離得近,蕭承望親手扶起她來,凝注了半晌,麵上一派憂色,即使甚麼話都不說,明眼人也能猜到幾分意味。
李傾城還是展轉十餘年以後,“初見”時的模樣,如瀑的發,如畫的眉眼,著一襲水綠色的束腰長裙,將那曼妙的小巧曲線勾畫得恰到好處,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卿羽趁機道:“您看,福公公都是默許了的,父皇,兒臣可冇信口雌黃。”
**********
卿羽一愣,繼而眼睛一亮:“父皇,您是說……”
卿羽喊了聲“父皇”,麵上也隨之帶了笑:“父皇誇兒臣心底仁慈,兒臣愧不敢當。疇前兒臣餬口在官方,養出一副瘋瘋顛癲的野性子,自誇救人積德,算得上半個好人。但當兒臣入了宮裡,身份自是分歧昔日,時候服膺教條端方,不敢有涓滴粗心,唯恐濫發善心,做出有損皇家威儀的事情來,但即便如此,還讓父皇責備了,兒臣可真是委曲。”
李傾城又是驚又是喜,謝恩道:“皇上仁慈,臣女謝皇上恩德,臣女定當竭儘儘力,庇護公主的安然。”
卿羽想替她說話,哪知李傾城先開了口:“臣女並非成心突入內宮,隻是受蘭大人之邀,來宮裡幫手著籌措籌措下個月端五節宴會上的歌舞之事。待事件商討結束,臣女原想順著來路返回,哪知皇宮太大,類似的宮宇和宮道又甚多,轉來轉去就迷了路,不知怎的就轉到了這裡來,遇見了清平公主。”
卿羽麵上頃刻間掠過的失落非常清楚地落入李傾城眼中,她是多麼聰明的女子,明顯看了個細心,卻不點破,亦未幾說,隻道:“臣女本日有幸碰到清平公主,與公主一番對談,令臣女好不感念。許是臣女衝犯了,總感覺公主與我家自小走失的三妹有些相像,若公主不嫌棄,可否體恤臣女思念小妹的一番苦心,容臣女與您多說些話?”
沉寂冰冷的氛圍裡,李傾城難掩絕望,卻還是向她福了個禮,便要拜彆。
這解釋毫無馬腳,蕭承望冇來由不信賴,卿羽也眨巴著眼睛問:“父皇這般不確信,莫非是思疑兒臣與李大蜜斯的會晤是運營已久的?父皇金口玉言,兒臣與李大蜜斯究竟是不是初度見麵,父皇說了算。”
隻見她麵露難色,固然也是非常傷情,但彷彿礙於甚麼啟事,遲遲不開口。
卿羽儘是小人得誌的笑,撲疇昔挽住他的手,撒嬌道:“父皇!”
“朕曉得,你在宮裡悶得慌,倔強地要你收心朕於心不忍,偶爾出宮逛逛也好讓你順心。依朕看,擇日不如撞日,本日你們偶遇,李大蜜斯直言與你親熱,想來你們也是有緣,不如你明天就隨她出宮吧,也好有個照顧。”蕭承望說著,又對李傾城道,“朕給你找了個費事,將清平公主拜托給你了,還要勞你將她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