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哈哈大笑。
先前在祁嵇山上時,大師都哄著她,但下了山,天下之大,誰還會哄她呢?師姐那麼要強,好輕易纔開了露鼎記,恰是心願達成的時候,怎能在這節骨眼上出差池?不管是瞞也好,還是騙也罷,卿羽都將竭儘所能,攙扶她走好眼下的一步。
如此折騰了一個多月,待統統消停以後,已入七月,為了圖個吉利,露鼎記的正式開張之日定在了七月初七。
葉白凝睇著她,笑容更盛,話音裡卻隱有抱怨:“不過是才分開了兩個來月,就將我忘了個潔淨,李女人啊,您可真是位名副實在的朱紫!”
而酒樓的招牌,白露特地去找了沈離,帶回三個墨香濃烈的大字――露鼎記。她眉飛色舞地傳達著沈離的說頭:白露的酒樓,當然是要做得高貴要赫,與六合鼎立,同九州共存。
卿羽耐煩地聽完她一番斑斕憧憬,不說話,隻微微一笑,拉她上了二層露台,指給她看不遠處一座樓宇:“師姐的奇思妙想甚好,讓我不由想起那家的謀生。”
店小二叫阿吉,是個長相清秀的小夥子,說話嘴甜,人也勤奮,始終是一副笑眯眯的神采,伸手不打笑容人,這個職位再合適不過。
卿羽從未見過這陣仗,恰好白露此時又在後院忙著劈柴,喊不來她出來鎮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卿羽見她這般歡樂,便也笑著叮嚀阿吉將此招牌好生裱起來,掛上門楣。
白露一聽,非常附和,當即就這麼定了。
卿羽悄悄吐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把最難的一關搞定了,依著師姐的性子,定是要在開張這天“大顯神通”的,但如果讓她兼併了廚房,結果必然不堪假想,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把露鼎記的名號打出去,千萬不成在開張第一天就壞了名聲,隻要順利開了張,今後如何運營、如何打算,都可漸漸來。
為能營建出熱烈的場麵,白露還在門口擺了八響禮炮,專門請了一支舞龍舞獅隊過來,鑼鼓助陣,鬨它個半上午,先把人流量堆積起來,先套住客人的眼睛,再套住客人的腳。本來還想請個高著名度的人物來剪綵,但她們初來乍到,也不熟諳甚麼人,隻好作罷。
“葉白!――”
卿羽呆了一刻,好久才艱钜地從震驚中抽離出來,又驚又喜,喊了聲:
白露哀歎一聲,低頭沮喪地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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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白露的任務首要有三,一是廣納諫言,聽門客們對露鼎記的定見和建議,比如菜品、味道、辦事之類的,列為可參考前提,謙虛領教才氣進步,為露鼎記今後的運營積聚人氣;二是防備萬一,白露技藝好,如果開業期間有個突發事件,能第一時候鎮住場子,乃至趕在蓄意者脫手之前就掐滅對方的氣勢,如此才氣包管開張大順;第三嘛,就是親眼看到露鼎記的開張大吉,作為奇蹟騰飛的第一步,是個值得銘記的時候,白露作為大掌櫃,開張這天隻要主持著大局,享用著高傲感就行了。
不管如何說,前期事情做到位,多管齊下,厚積薄發,因而,七月初七這日,露鼎記來了個開門紅,八方來客絡繹不斷,沸沸揚揚座無虛席,白露衝動得一把摟住卿羽,鎮靜之情溢於言表:“毛毛,我們是不是要發了?!”
此時葉白已移步至她跟前,望向她眼底,見她目迎著他,仍舊這般笑得純潔得空,不知怎的,低低一歎,靠近了她耳邊:“我說的朱紫,可不是這個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