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蕭承望幾近是感喟地說道:“起來吧。”
清平宮裡靜悄悄的,常日裡夙起在宮院裡灑掃庭除的宮女婢監們,此時全不見了蹤跡。她放慢了步子,連同腳步都落的很輕,一步步走到宮門口,才發明內裡跪了一地。普天之下隻要他纔有資格穿明黃龍袍的那小我,正坐在殿中心的長官上,眼睛望著門口。
坐位上的人不說話,室內靜的讓人毛骨悚然。卿羽不敢昂首,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哀思地心想,完了完了,皇宮裡繁文縟節多的很,罰人的招數也多的很,這下倒不知她會遭到甚麼罰。
“見誰?”
蕭承望看著她,麵上漾起淺笑:“皇後宅心仁厚,朕也並非無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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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找不到路,越令人發瘋,她急了,循著林間一簇微小的光芒,發足疾走。
她識得出,這是大燕國的月涼城,沿著麵前這條道走個四五十步拐個彎,便是一個寬廣的三岔道口,露鼎記就在那邊。
卿羽直起家來,目送著那步隊消逝在宮牆拐角,不由苦笑,那疾病纏身深居簡出的太子蕭遠還真是料事如神,他明天“偶然間”提及禮節之事,明天江皇後就來提這茬兒了,他們母子還真是一唱一和,演得一出好戲。
卿羽朝他磕了個頭,才道:“兒臣自知犯了錯,父皇如此寬宥兒臣,兒臣惶恐。”
江皇後拉著卿羽的手,麵向蕭承望:“方纔臣妾去禦花圃的路上,遇見幾個小宮女紅著眼睛,顛末扣問,方知是清平宮裡的人。再加上臣妾早上去處您存候,您不在,小門路說您去了清平宮,臣妾一想,您這火氣,還不是衝著清平發的嗎?這才倉猝趕了過來。”
卿羽趕快對江皇後見了禮,江皇後一臉慈愛,親身去扶起。
江皇後拜謝道:“謝皇上體恤。家宴的事情,皇上儘可放心,臣妾定竭儘所能,不負皇上信賴。”
“那明天這事就算疇昔了,”江皇後趁熱打鐵,“今後啊,就由臣妾教習著清平學習宮廷禮節,臣妾定要教出一個知書達理的清平公主給您看。”又麵向卿羽道,“我皇家後代,端方不成廢,今後啊,每日用完早茶去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