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月幾主要開口，又嚥了歸去。慕容便已經猜了個大抵，也不再問他，隻對他道，“此事便不再究查了，但隻此一次，若她再傷小衿分毫，誰都保不住她。”

四九瞧她氣勢洶洶的模樣，一看就是來肇事的，歎了一口氣，暗自道，“這下有得煩了。”

“你倒是故意。如果中間配房裡阿誰瑾袖醒了，叫她來見我。”慕容起家來，一時候有些暈厥，四九倉猝去扶，他擺擺手，“不要緊。”

四九嚇壞了，慌倉猝忙要去請肅大夫來，慕容叫住他，抬手將血漬擦去，對他道，“咳咳……你留下來好好照顧衿女人，旁的事你不必做。”

為她，隻怕慕容這剩下的這半條命，遲早也會不保吧……

隔壁配房俄然衝出來一個眼睛大大的小女人從內裡衝出來，蓬頭垢麵，衣衫不整，見了他就瘋了一樣抓著他的衣領問，聲音沙啞的問，“我家女人呢？我家女人在那裡？”

微涼的夜風劈麵而來，拂過他紅色的衣袖，吹乾後背上班駁的血跡。他抬眸，傾瀉而下的月色，滲入清風騷雲普通的眉眼，眸中流轉的微光，星星點點，恍若漫天的繁星，“就因為傷了我的心頭好。”

四九見她的模樣怪不幸的，低身去扶她，安撫道，“你也彆太擔憂了，衿女人她冇事，在內裡屋子裡睡著呢，但先生說了，冇有他的號令，任何人不準出來打攪。我是不能放你出來的。”

慕容瞥見水中的月色之上，一道黑影掠過，便停下腳步。那黑影落在他的身後，肅立，他側身，對那黑衣人道，“這一次婉怡送來的諜報，除了左秋名，另有一件：葉臻與藏鋒的人見麵頻繁，你去暗中查一查此事。”

“不，我那裡也不去，我要見我家女人，莫非……莫非她已經……”說到這裡，瑾袖的眼淚一滾而出，身子也低沉了下去，腳下癱軟有力，一下子坐在地上，雙目失神，嘴唇泛白。

肅華立在原地，悄悄看著他走遠，一貫雲淡風輕的雙眸中，模糊浮起一絲憂愁。

慕容複又前行，無月跟在他身後，踏上五裡橋，他又問無月道，“觴月居失火一事，查到甚麼了？”

“對，對，我去求先生！”瑾袖恍然大悟，跌跌撞撞的推開四九，踉踉蹌蹌的向內裡跑出去了。

慕容發笑，放開她的手，悄悄取下她額上的帕子，叫了四九出去，把水盆和帕子都清算了一番，叮嚀四九道，“不要奉告她，我來過。”

肅華淡淡的說，“你後背少了一整塊皮，又不好生靜養，肉已經腐了，半個時候的藥澡必必要泡，不然滿身腐敗，你便死了。”

肅華輕笑一聲，臉上卻不染一點笑意，“也算世上無雙了……你對她。”

她剛出去冇多一會兒，前麵就又出去了一行人，四九瞧見走在前頭的彷彿是雲女人，穿得一身的綾羅綢緞，頭上插了三支分歧色的翡翠步搖，由貼身的丫頭扶著，前麵跟了兩個丫頭，三個小廝。

陌衿睡著，也不知是發了甚麼惡夢，神采煞白，呼吸混亂，痛苦掙紮，慕容飛身上前，袖風一甩將身後的門帶上，落坐在床邊，將冰冷的雙手搓熱，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四九冇體例，隻能叫了人來，送慕容歸去。

肅華垂眸，冇有多說甚麼，等他下了玉階，便走在前麵，向暗室內裡去，淡聲道，“蘇纓被你趕到北冥之地辦事，何時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