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月幾主要開口，又嚥了歸去。慕容便已經猜了個大抵，也不再問他，隻對他道，“此事便不再究查了，但隻此一次，若她再傷小衿分毫，誰都保不住她。”

四九冇體例，隻能叫了人來，送慕容歸去。

陌衿睡著，也不知是發了甚麼惡夢，神采煞白，呼吸混亂，痛苦掙紮，慕容飛身上前，袖風一甩將身後的門帶上，落坐在床邊，將冰冷的雙手搓熱，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徹夜你咒我三回了。”慕容回身，擺擺手，“放心，澡我會泡，藥也會定時服。我也差人去北冥，叫小纓返來了，最遲下月初便該到這裡了。”

這一邊，一襲清冷的白衣行走在夜色中，月光微涼，風也微涼，他的身子和手更是冰冷。行到斂雪池邊，更深露重，水霧漂渺，那雙清風明月般的眉眼，也被這冷霧涼透了普通，寒到心底。

微涼的夜風劈麵而來，拂過他紅色的衣袖，吹乾後背上班駁的血跡。他抬眸，傾瀉而下的月色，滲入清風騷雲普通的眉眼，眸中流轉的微光，星星點點，恍若漫天的繁星，“就因為傷了我的心頭好。”

瑾袖聽到這個話，纔好似活了過來，哽嚥著連連向四九叩首，“求你了，讓我出來看一看我家女人吧，隻看一眼，隻看一眼我就走！”

四九瞧她氣勢洶洶的模樣，一看就是來肇事的，歎了一口氣，暗自道，“這下有得煩了。”

“是。”四九的眼眶紅紅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先生，四九瞧您眼睛都熬紅了，後背上……另有好多血……四九已經叫人去寢居，讓他們備了藥湯，先生請歸去泡一泡，好好睡一覺吧。這裡有四九守著，先生放心。”

“你倒是故意。如果中間配房裡阿誰瑾袖醒了，叫她來見我。”慕容起家來，一時候有些暈厥，四九倉猝去扶，他擺擺手，“不要緊。”

好燙。

“無月明白。”

忙了一夜，天明時分，她的燒總算是退下去了。慕容握住她的手，聽得她迷含混糊的說了甚麼，他靠近一些，才聽清她在喊，公子。

目送慕容分開，四九內心抱怨，又不好發作，隻能又氣又惱的坐在門口，坐了不到一個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她剛出去冇多一會兒，前麵就又出去了一行人，四九瞧見走在前頭的彷彿是雲女人，穿得一身的綾羅綢緞，頭上插了三支分歧色的翡翠步搖，由貼身的丫頭扶著，前麵跟了兩個丫頭，三個小廝。

慕容複又前行，無月跟在他身後，踏上五裡橋，他又問無月道，“觴月居失火一事，查到甚麼了？”

慕容當下便喚了四九出去，叫他去西配房門口的涼井打了一盆井水來，將帕子在冰冷的井水裡沁濕了，擰到七分乾，謹慎疊好，安排在她的額心。又將另一方帕子打濕，為她擦拭脖頸、手心和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