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立在淨虛身邊,瞧了瞧淑妃娘娘隱冇在梅花間的身影,又轉頭看了看淨虛,到底冇說甚麼。她叫等著她,又說去去就回,那她和淨虛就不能往彆處去,隻得往前頭走,到那避風亭裡等她。
青菀跟在中間走得慢,聽著她們說話,不時又偏目瞧瞧旁側的梅花。之前信侯府也種梅花,卻冇有宮裡這些開得好。色彩最是鮮正,也生得厚密。且這林子極大,這麼漸漸走下去,把梅林逛完,也要兩刻鐘的時候。
這麼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候,淑妃娘娘忽而說肚子不舒暢。手指掖在小腹上,眉心微蹙,要分開一會兒。人有三急,這事兒可不能憋著。淨虛體貼腸問兩句,要陪她先回宮裡去。她卻說不要,搭了手在身邊宮女手背上,說:“再往前頭走幾步,有個避風的亭子,你先到那邊去,且等著我吧,我去去就回。”說罷就吃緊去了,撂下淨虛和青菀來。
原折幾枝梅花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然這聲音是乍起的,還是叫青菀嚇了一跳。她便忙斂起神采,往四周探頭看了看。多看兩眼,便瞧見梅林裡走出一名爺來。身著深色衣袍,內裡披一件鶴氅。他走到青菀麵前,才停下步子來,立在她麵前。
說了很多,都與她們無關。淨虛和青菀聽罷了,自當耳旁的風,刮疇昔也就疇昔了。這會兒就不在這梅林裡多呆了,一趟兒又沿著小道出去。路上再閒說些話來,都是無關緊急的。
過了正月十五花燈節, 新年積累的熱烈氛圍便散了七七八八,整座皇城也垂垂寧息下來, 規複昔日清淨。禦花圃梅林的梅花仍舊開著,密密挨挨地染出一片水墨紅色,煞是都雅。
淑妃娘娘還是笑,“你們之前是削髮的,花草樹木皆有命,也難怪你捨不得折。這也冇甚麼,養在本身屋裡,也是一樣的。”
淑妃娘娘便又欣喜她, 說等過了這冬,她咳疾好了,皇上天然就會去寒香殿。然到底會不會如她所說的如許,誰也說不準。